大妈又十分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道:“不会有错的。就是这双鞋子。你看看,她的这只脚抬起来了,可是这里……你看看,露出一点儿白色的……就是鞋底上贴的价签没有撕下来,还有这鞋跟儿,这么细,见一次绝对不会忘,像我这么大年纪的人,最看不惯的就是现在年轻人的穿着。那天我就看着奇怪,以为她踩上口香糖什么之类的。还有这裙角,你看看,这样的长裙,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流行过,式样不一样,以前多保守,现在袖子都没了,可裙子的下摆还是过去的样子。那个时候几乎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儿的女孩子,都会穿一件。那会儿子叫布拉吉。不会有错的。”
“布拉吉?”秦鸣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连声问道。
“就是大妈年轻的时候流行的连衣裙。俄语的音译,就是指的连衣裙。”我收回了那张照片。“我想……基本上可以肯定了,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梅。也就是说,梅和林丽柔不仅认识,而且两个人私底下还有往来。所以我认为,下一步我们可以和梅认真地谈一下了。”
当然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位大妈的观察力,她居然能从鞋子认出曾经见过一面的女人,还真是让人意外。听完我说的这些话,大妈有些无奈道:“你们年轻人啊,没有经历过我年轻时候的那些事情。下乡插队的时候,我负责养鸡鸭,所以哪只鸡是自己的,哪只鸡是别人的,无论如何都要认清楚。所以认出个把人来,还是很容易的。”
“那您再仔细地想一想,那天来见林丽柔的那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征?或者说有没有和胡扬帆不太一样的地方?”我的心头不由得一动,面对观察如此细致的大妈,我怎么能放过呢?尽管秦鸣不停地使眼色示意我离开,可我还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大妈又是一愣,很认真地看着我问道:“这么说起来,那天我还真是看错了?那个人不是胡扬帆?可是不太可能啊?我怎么会看错呢?那身衣服,我见胡扬帆穿过。你说说看,好好一个男人,之前还是挺正常的,自从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之后,就连衣服都变得花里胡哨的,真以为自己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了。”
我略迟疑了一下,安慰她道:“现在还不太能肯定,因为那个时间点,据胡扬帆自己说,他是在酒吧里喝酒。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请您认真地想一想,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好像没有吧?”大妈的脸上带着一点儿迟疑,很认真道:“他那天晚上只是比平时……多了一顶帽子,没什么特别的,衣服、腰带、裤子……好像裤子不太对。你别看胡扬帆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可是心里够数呢,穿着打扮也很讲究,什么样的衣服配什么样的鞋子,他一直都很在意这个。要不就说跟雪漫是两口子呢,我看雪漫就是个特别讲究的人,穿的让人看着顺眼,也很讲究搭配。可是那天他上面穿的是短袖,就是你们说的那种很休闲的、条纹样式的,下面却穿了一条西裤。不确定颜色,因为看不太清楚,但肯定是条颜色比较暗的。除了这些之外,胳膊下面还夹了一个包。”
询问结束之后,坐在车上的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直到车子驶了一段距离之后,负责开车的秦鸣才悠悠开口问道:“你怎么看那位大妈说的话?都可信吗?”
“我想和胡扬帆认真地谈一谈。”我并没有回答秦鸣的问题,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揭开谜底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在那之前,或许找胡扬帆确认一下更合适。
徐辉在边上笑道:“女人还真是可怕,就拿刚刚那位大妈来说,只是看看照片,就能确定那个女人曾经找过林丽柔?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本事?”
“或许吧。相比之下,女人会更在意穿戴。男人大部分的时候,只会在意女人的穿着是不是漂亮。”我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对着秦鸣道:“不管那位大妈说的话是不是完全可信,但我觉得可以找胡扬帆证实一下。倒是你,好像并不信她的说法是吗?”
“不是不信,而是觉得有些太玄乎了。”秦鸣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又问道:“那接下来呢?胡扬帆恐怕很快就会解除嫌疑,你问过话之后,他就可以暂时回去了。接下来呢?你能找到第二个嫌疑人吗?”
自然会有人解了我心中的疑惑。我没有正面回答秦鸣的问题,而是完全陷入了思考。林丽柔的死亡实在是奇怪了,中毒身亡的她,为什么胸口还会被再刺上一刀呢?她为什么会趴在那毯子上?凶手是林丽柔熟悉的人,这一点儿我们早已经达成了共识,可那又会是什么呢?胡扬帆真的是清白的吗?
面对我一系列的提问,还有调查的结果,胡扬帆抱着自己的头,似乎不太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他很肯定地摇了摇头道:“你们真的确定我是清白的?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那么肯定……”
他似乎依然还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清白的。我慢条斯理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很客观地描述一下和林丽柔之间的关系。我相信,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会对她有一个公正的评价。毕竟,她可是你用婚姻的代价换来的,我相信也你也动过想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