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见笑。”
温孤曲憨憨地笑了几声。
“快入座,今日亲眷前来,朕特地命人宰了好几头牛羊,拿出了朕珍藏的好酒!咱们今日喝得一个尽兴!”
贺兰茹荷瞪了一眼温孤曲,冷言冷语道:“你当我们凤元人,如你们这荒蛮人一般,只顾酒肉便得了快活么?”
温孤曲一听,赶紧放下酒杯,转头讨好自己的皇后。
“荷儿,是是是朕短浅。今日准备得不当,你不要生气。叫凤元皇后娘娘与殿下,还有长公主,宁大人多留几日。你说怎么准备,朕便都听你的,好不好?”
贺兰茹荷冷眼上下打量萧嫣。
“皇嫂当真是像一位故人。”
贺兰舒婉紧着出言制止,“荷儿!”
“你怎么跟着过来了?你不是一心听云乌皇帝的话,连书信也不敢与我通,怎地今日竟是日头从西边儿升上来了?竟是能见到你这位贵客。”
贺兰舒婉本就情绪不好,被她这样一说,心里更生委屈。
“荷儿,有些事,稍后我与你再慢慢说。”
“有何可说的,你一心一意地待你夫君。凤元有难,就连我们这小国都出手相助,你云乌富庶,怎地不见拿出半两银子呢?”
贺兰茹荷咄咄逼人,贺兰舒婉只得低头不言语。
贺兰棠在一旁道:“二姑姑,大姑姑和离啦!”
贺兰茹荷愣了下,转头瞪了一眼贺兰棠。
“皇嫂如何教出来的女儿,这般不知礼?”
“你——”
贺兰棠伸手按住了萧嫣。
“妈,咱们还得靠人家来保命。”
萧嫣瞪着贺兰茹荷,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萧嫣偃息旗鼓收回视线。
“啊哈哈哈哈!来,聊够了咱们开宴!喝酒!来人呐!舞起来!”
这一顿饭吃得可是够闹人的。
大殿里面“哐哐”地打着鼓,甩着火,跳着舞。
贺兰茹荷一会儿挑挑温孤曲用手擦嘴不文雅吧,一会儿挑挑他与宁淮宴聊天说话太糙,一会儿又让他少吃点肉少喝点酒。
她那两个孩子也是不消停,满大殿的跑,一会儿打一架一会儿骂起来。
弄得贺兰棠和贺兰舒婉吃两口就吃不下了。
只有一旁的萧嫣大快朵颐,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大口吃着肉喝着酒。
那两个孩子闹了一会儿,其中的女孩忽然跑到了贺兰棠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用脏兮兮的手戳了戳贺兰棠的肩膀。
“唉!你叫什么名字!是我舅舅的女儿吗?”
“我叫贺兰棠,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温孤贺兰!我们的名字里有一样的字呀!兰棠!”
贺兰棠:“……”
温孤贺兰的哥哥走上前,抬手照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下。
“温孤贺兰,你傻子吧?她单姓贺兰,一个棠字。表妹,我叫温孤光赫。这里没意思,我们带你出去玩吧?”
这里确实吵闹,贺兰棠点了点头,交代了一声春蓉看好母亲,就同两兄妹走了出去。
一出大殿,外面的冷空气似是能给人直接冻僵了一般。
贺兰棠双手抱着胳膊,边走边在冷风中打颤。
忽然身上一暖。
她抬眼看去,发觉温孤光赫将自己身上的皮毛大袍子脱了下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表哥,天冷,你穿吧。”
贺兰棠伸手抓着外袍,想要还给温孤光赫,却被温孤光赫按住。
“不必!表哥身上有毛背心,不怕冷。表妹你小,你穿着。”
贺兰棠看了看他身上的毛背心,以为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候,就点了点头。
温孤贺兰拉起贺兰棠的手往前跑,边跑边笑着回头说:“表姐!我带你去看小果吧!小果刚刚生了小牛,好可爱呢!”
贺兰棠:……皇宫里,养牛?
看完了小牛,温孤光赫又从马厩里拉出一匹马来,非要带着贺兰棠骑马。
贺兰棠坐在马上,冷风迎面吹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耳边回荡着身后温孤光赫内心中一声声地,“我不冷,我不冷,我一点都不冷”。
玩了好一会儿,两兄妹终于肯放她回去。
一推开宫殿的门。
贺兰棠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皇后皇帝的座位空荡荡。
方才还冷冰冰的二姑正和她妈以及她的大姑坐在一张桌子上抱头痛哭。
萧嫣:“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姑:“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二姑:“凭什么贺兰舒婉你能和离?我也要和离,我也要回家!”
二姑:“杀了云乌狗皇帝!”
大姑:“杀了云乌狗皇帝!”
萧嫣:“杀了云乌狗皇帝!杀了贺兰雍仁!”
大姑:“你敢杀我皇兄?!”
二姑:“我先杀了你!”
醉酒的三人一个压着一个,扭打成一团。
天苏的皇帝又不知什么时候和宁伯伯挤在了一起。
那么健壮的男人,握着宁淮宴的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知晓她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