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志向远大一心要考取功名的父亲,伴着家道中落,也染上了赌瘾。
日子越过越穷,公婆逼着母亲卖身为家里赚钱。
无奈还在月子里的灼灼就得跟着母亲去做仆人。
碰到好心的人家就多用她一阵子,碰到严厉的,干脆就不让她们母子进门。
陶灼灼长大了些,也同母亲一起服侍主人家。
日子渐渐好过了些,沉迷于赌博的父亲也渐渐清醒,打算重新拾起书本。
可事与愿违,刚读了没几日的书,他的身体就垮了。
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年,前不久病逝了。
眼看着陶灼灼要到嫁人的年纪了,她的祖父祖母又打起了她的年纪,打算将她卖掉换钱。
丈夫已经走了,陶灼灼的母亲本打算带着她离开这里。
还没出城门,就被贺容华母家的人给抓到了,带进了宫里。
宫里容不下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但出了宫她又只有死路一条。
还未经世事,天真无邪的宁裳初可听不了这么凄惨的故事。
蚂蚁也不玩了,只顾着抹眼泪。
虽说陶灼灼算是贺容华的人。
但在讲起母亲为贺家做仆人时的表情并不明朗。
嘴上心里虽然没什么抱怨,但也能看出来她母亲在贺家也吃了不少的辛苦。
这表明她是个聪明的,虽说年纪不算太大,但也懂得说话的分寸。
再者她自小为奴仆,养成了谨慎的性子,不似宁裳初一般横冲直撞。
若是能留下她在身边,以后办事也方便。
又能解了贺容华燃眉之急,拉一波好感,方便找簪子。
虽然陶灼灼心思重些,但到底是个孩子。
再加上她能读心的逆天本领,倒也算可用的。
贺兰棠掏出帕子给宁裳初擦了擦眼泪。
“姐姐别哭。到时候我求母后,让灼灼姐姐留下就好啦!”
陶灼灼受宠若惊,哭着给贺兰棠磕头。
“公主若是能留下奴婢,奴婢今后会一心一意为公主着想,为公主赴汤蹈火!”
贺兰棠爽快点头,起身跑到贺容华屋子。
她扯着贺容华的手,扭着身子,奶声奶气地央求。
“贺娘娘!我要灼灼姐姐,贺娘娘把姐姐给我吧!”
“这……这,这不合规矩。公主,咱们宫里不能留她这个年纪的孩子,皇后娘娘知晓了会责怪妾身的。”
贺容华表面上一副难答应的模样,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想要换人,也得差人去同皇后娘娘报一声。如果公主愿意收下那个倒霉的东西,既解决了我的麻烦,又能替我得些凤禧宫的消息。和公主有了关联,站到皇后那派,也有望了。】
“我同母后去说,贺娘娘答应棠棠嘛!”
在贺兰棠一再地撒娇恳求下,贺容华装作勉强地应下了她的请求。
她扑上去,双手抱住了贺容华的胳膊,咧着嘴角大笑。
“贺娘娘最好了!”
贺容华的身子僵硬,用笑容附和着。
【脏兮兮的满身都是汗,我上午才做的熏香都白做了。】
“贺娘娘头上的簪子好看……”
贺兰棠垫着脚,用手去摸贺容华的簪子,嘴里眼里都是羡慕之意。
摸完了她的簪子,又摸了摸自己空空的发髻。
表情中的腼腆,小孩子的心眼儿全都表露在了面儿上。
贺容华一眼便将其看穿。
她挥挥手,叫宫婢取来了她的首饰盒子。
贺容华翻开首饰盒的盖子,手指在冰凉凉的珠翠钗环里拨弄了两下。
“这里都是妾身的一些首饰,公主若不嫌弃,都拿走都无妨。”
这一拨弄,贺兰棠眼尖地瞧见了躺在最底下的尾部带着一抹红的桃木簪子。
找到了!
真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贺兰棠忍着兴奋,伸手在首饰盒子里细细的挑。
挑了好一会儿,终于准备对盒子里桃木簪子下手时,忽然听到贺容华心里的惊呼。
【这个东西怎么在这?!我不是让春雪去丢掉吗?怎么还在这?】
不等贺兰棠开口要,贺容华直接将簪子从首饰盒子里抽了出去。
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好不容易才见到的桃木簪子被拿走。
“贺娘娘,我想要那个……”
贺容华只觉得手里的簪子发烫,面对请求不敢拒绝,可这东西又实在不能给她。
“公主看这个。”
她拿出一根金花步摇,在贺兰棠眼前晃了晃,步摇上的金花也跟着颤了颤。
“这个多好看,公主戴这个才漂亮呢。”
看贺容华这样子,八成是不可能把桃木簪子给她了。
贺兰棠轻轻叹息一声,好简单的事情又弄复杂了。
真是万事开头难,中间难上加难。
贺容华更是不容她拒绝,直接将步摇插在了她的头上。
“正巧,妾身也要去凤禧宫拜见皇后娘娘,就让妾身一并送您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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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贺容华的仪舆了凤禧宫,半路睡着的宁裳初被人抱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