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苦寒之地,昨夜又是一场大雪。
经过一天一夜的大雪,白狼城被披上了洁白的素装,树枝变成了银条。大雪把树木的枝条打扮得像美丽的珊瑚,又像奇异的鹿角。原野之上盖上了厚厚的棉被子。天连着地,地连着天,白雪茫茫,无边无际,整个大地都变成玉琢银雕的世界。
白狼城中,白虎营的将士踏雪而行,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城中袅袅炊烟,早起忙碌的人们,这一切都表明,白虎营的将士并未过多的袭扰白狼城中的普通百姓,未过多干扰到他们的正常生活。
清晨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房间之内,照射在了刚刚醒来的周富贵的身上。
周富贵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便立即翻身而起。
昨晚这一觉,周富贵睡得是无比舒坦,一觉睡到了天亮,同时也是这半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目前周富贵及其白虎营的情形,容不得他天天呼呼大睡,容不得他享受安逸、舒适的生活,昨晚这一觉已经算是他的奢望了。
这小妮子...周富贵起床后,便瞧见了阿碧雅思,她依偎在壁炉之旁,仍在熟睡。
冬日里,虽有壁炉取暖,但这样睡觉的话,还是容易着凉的,于是周富贵将一张厚毛毯给她盖上,并轻轻的将她抱上了软塌,让她舒服的再睡一会。
周富贵随便披了件厚皮袍,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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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门外的亲兵,昨夜是轮流睡觉的,而毗恶却整整守了一夜,见周富贵出来后,连忙躬身说道。
此时的周富贵麾下有不少兵马,因此精挑细选了五十名白虎营的将士作为他的亲兵扈从,而勇猛异常,且对周富贵感恩戴德的毗恶,便为亲兵之首领。
亲兵扈从为军中主将或朝廷大臣的卫兵或亲信军队,军中的士兵当然是最精锐的,且是忠心耿耿的。毗恶虽跟随周富贵日子并不长,但世上有一种人,只要心中认定了一名主人,便会一辈子跟随,至死不变,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都会追随主人,甚至为他献出生命,也决不后悔,而毗恶就是这种人。
“你一夜未睡?”周富贵裹紧了皮袍后问道。
毗恶憨笑着点了点头。
“辛苦了,去睡会吧。”周富贵看着毗恶微笑着说道。
刚刚攻取了白狼城,作为一军之主将的周富贵熟睡之际,当然需有人保护,可现在周富贵已经睡醒了,就不需要如此保护了。
周富贵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其武艺、其勇猛也是名声在外的,特别是经历过冰骨营苦训,幽冥谷两年的苦训,经历过战场之上血腥搏杀之后,就可以说是沙场之上的一员勇将了。
“主人,毗恶不困,不碍事的。”毗恶仍是憨笑道。
“真的不困?”周富贵闻言拍了拍毗恶粗壮的身子,看着他问道。
毗恶挺直了熊腰点了点头。
“如此...”周富贵见状吩咐毗恶道:“去将叶冠廷、李清二人叫来,再如此如此之后,你就去睡会吧,此为将令,不可违逆。”
“是,主人。”毗恶躬身行礼后,便大踏步的转身去了,步子跨得是虎虎生虎的,哪里像个熬了一宿的人?
周富贵看着毗恶的背影,摇了摇头,便转入了一间侧室,等待叶冠廷、李清二人到来。
叶冠廷、李清基本上算是白虎营的军师、谋士了,只不过目前周富贵尚未成军,因此就无军师的说法了。
军与营是不同的,最起码军的官职可是要比营之官职大的多,也多得多的。
在这个时代,在大燕国,军队编制一般是,五人为伍,伍有伍长;十人为什,什有什长;五十人为队,队有队将,百人为旗,旗有旗将或称旗主;往上就是营、军、仪同、开府了,其中一营人马固定编制是一千人,三营为一军,一军也就是三千人马上下,三军为仪同,开府则管辖两个仪同。
夏的军队编制与大燕国大体不差,差的只是名称上的差别,鲜卑人据中原之后,许多军队编制都是仿造中原汉军编制的,包括许多官制。
虽是大燕国开府、仪同、军、营、旗、队等有着固定人数,但并非就是一成不变的,人数限制也不是很严格,可根据需要,增加或减少人数,如南征之时的白虎营,其人数就有三千人之多,完全可以成军了,可因没有朝廷的旨意,其仍然只能为营,而不能为军,周富贵也只能为营将或营主,不能为军将或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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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来了,请坐。”侧室等待的周富贵,见叶冠廷、李清二人进屋后,指着胡椅对二人说道。
“谢主公!”叶冠廷施了一礼,谢了一声后落便座了,而李清是周富贵的同乡,两人再熟悉不过了,李清知道周富贵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甚至有些厌恶,因此李清只是笑着点点头后也落座了。
“两位先生,昨夜睡得可好?”叶冠廷、李清二人落座后,周富贵微笑着问道。
平日里,周富贵都是对李清秀才、酸秀才的乱叫的,可此时叶冠廷在场,再如此称呼,就显得不太尊重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