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荣华,如火中取栗,位高显赫,需我等以命相搏!”幽冥谷雪山之下,周富贵大声对近两百名燕军说道:“我等微贱之人,不像那些个含着金钥匙出生之人,生下来就荣华富贵,地位显赫,生下来就锦衣玉食,衣食无忧。我等想活下去,想活得像个人样,想荣华富贵,地位显赫,想封侯拜相,想封妻萌子,惟以命相搏,而可以倚靠的也是这条命,还有手中的刀枪。”
“不拼何来富贵荣华?”周富贵随后大声问道。
“惟命!”众人终于明白周富贵之意了,于是齐声应道。
“勇士们,拿起你们的战刀,跨上你们的战马,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一个锦绣前程!”周富贵挥拳大声怒吼道。
“诺!”众人又是大声应道。
“勇士们,拿起你们的战刀,跨上你们的战马,何人胆敢拦路,惟手中刀枪与其说话!”周富贵又是大声怒吼道。
“诺!”众人又是大声应道。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周富贵大声吼道。
“然!”众人大声应道。
一众燕军,无论是汉人还是胡人,此时此刻,均是觉得热血沸腾的,在这严寒之中,只觉浑身燥热难当,恨不得立即跨上战马,拿起战刀,发泄多年来的怨愤。
他又回来了,那不甘命运摆布之人又回来了,一直默默听着周富贵诉说的李清心中暗暗感慨道,此时他的处境是更加艰难,但他的意志却比以往是更加坚定。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周富贵最后看了许满仓一眼后缓缓的说道:“什么胡人,什么汉人?同为炎黄子孙,何分彼此?今后在周某的军中,再无胡、汉之分,若有人胆敢违背此令,定斩不赦!”
“惟命!”众人心悦诚服的大声应道,尤其是一众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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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加把劲啊,过了这座他大爷的鬼山,就是我等歇马之地啊!”
雪山之上,寒风是更加凛冽,天气是愈发寒冷,人在雪山之上行走,几乎无法立足。越往上走,风雪越大,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刮在脸上,令人睁眼都是异常困难。这还不算什么,积雪没过膝盖,在其中行走,双脚就如灌了铅一般,是寸步难行。而更令人恐怖的就是雪山上的道路,如果能被称为道路的话,其中是危机重重,看似平静的雪面,也许下面就是空荡荡的,一脚踩上去,便会失足跌进冰窟或者悬崖之下。
周富贵背着李清,冒着几乎能将人吹得滚落山下的劲风,一边艰难前行,一边给燕军将士们鼓劲。
李清文弱,又在病中,无法行走,也无法骑马,马在雪山之上,也是无法驮人的,因此周富贵只有咬牙背着李清,翻越这座雪山。
雪山之上行走困难,再背上一人,当然是愈发艰难。但周富贵仍是咬牙坚持,决不放弃一个兄弟。
“喂,酸秀才,看到前面的山口了吗?那里可以暂避风雪呢。”背上的李清半响没动静了,周富贵生怕他就此睡过去了,于是隔段时间就与他说话。
“富贵,是个山口,似乎有人?”李清眉毛、胡子上挂满了雪花、冰渣,就像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一般,闻言抬头看着前方的山口说道。
“是有几个人...”周富贵闻言定睛看去,山口之中确有几个人影,似乎是有人坐于山口中歇息,于是诧异的喃喃自语道:“是些什么人呢?”
周富贵等近两百燕军逶迤前行,还未到山口。
“耶利虎,带人过去看看。”周富贵随后吩咐耶利虎道。
耶利虎大声应了一声后,就与两名斥候奔了过去。
“是些什么人?”周富贵背着李清赶到山口,放下了李清,重重的喘上几口气后问道。
燕军将士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山口,均是围着这些人。
“死人,都是死人,全部冻死了。”耶利虎喃喃答道。
山口之中的这些人影确实是人,但他们都已死去,且不知死了多少日子了,尸体形成了一个个冰柱,晶莹剔透的冰柱之中,依稀透出了一张张面孔,神色平淡,栩栩如生的,就似乎是未死一般,如此反倒令一众燕军将士是毛骨悚然的。
“哎,只差最后一段路程了,何不坚持到底啊?”周富贵叹道。
这些不知被冻了多少年的人,看不出是哪里人,也看不出是何朝代的人,但不难猜测,他们也是误入幽冥谷之人,冻死于此地,不知死了多少年了。
其实周富贵也不知雪山之路是否是最后一段行程,但目前只能如此宽慰或激励燕军众将士了。
“此地不可久留,走吧,下山。”周富贵恻然注视着这些冰人半响之后,挥手下令道。
一些燕军将士坐在这暂时可以躲避风雪的山口之中,就不想走了,周富贵心中明白,就算累死、摔死,也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否则就会与冰柱之中的人一样了。
于是近两百名燕军将士,逶迤向着雪山下走去,而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道路是更加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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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雅思,快过来!”
草原之上,一名名叫阿古达木的青年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