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怎么来了...?”周富贵敲开了门,流霞、飞云见是周富贵到来,一起又惊又喜的问道。
侯洛齐将流霞、飞云送给周富贵之后,流霞、飞云两名女奴自然就成为了他的奴婢,虽然周富贵远不及侯洛齐那么富贵奢华的,但流霞、飞云却是心甘情愿为他的女奴,原因是不言而喻的,一个是个老阉人,只知折磨、凌辱她们,一个却是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千真万确的好郎君...至少流霞、飞云是这么认为的。
流霞、飞云的身份为大燕国的奴籍,但周富贵却不将她们当做是女奴,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均是以礼相待,当做是平等之人,这样的主人,流霞、飞云侍候他,岂非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甘愿跟随他一生。
以往的颠沛流离、饱经风霜、寄人篱下、受尽欺凌的凄苦日子,流霞、飞云感到恍如昨日,两相比较,流霞、飞云两女自是感到万分幸运。
不过周富贵似乎是有意回避流霞、飞云两女,偶尔来到租屋,也是白天,晚上从未来过,可今日...
天已经全黑了,那么他来干什么?难道是主人他...?他回心转意了?两女不约而同的害羞的想到。
流霞、飞云两女虽为女奴,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心中总是隐隐的有些奢望的。
“不能来吗?吓着你们了?那么我就走了。”周富贵闻言笑道,说罢转身就佯做离去。
“哎哟,主人,你能来,奴奴们欢喜还拉不及呢,怎会害怕啊?”飞云娇嗔道。
飞云说罢便挽着周富贵,不由分说的将他拉进了屋内。
飞云是个较为活泼之人,与周富贵混熟悉了,知道他根本是不在意上下尊卑之礼的。
“主人,你要来,也不提前使人知会一声,奴与飞云妹妹也好沐浴梳洗,以候主人。”流霞是个较稳重之人,举手齐眉,微微鞠躬,行了个汉礼后轻笑道。
流霞、飞云虽是西域女子,但自幼就被贩卖到了汉地,因而这些个汉礼是了如指掌的。
“沐浴梳洗?不碍事的,我与你们说几句话就走。”周富贵闻言呆了一呆后说道。
“主人,你刚来就说走?”飞云闻言噘着嘴说道:“你是在生奴与流霞姐姐的气吗?”
“生气?生什么气啊?你们两个小妮子,周某何故与你们生气啊?”周富贵看着飞云奇道。
飞云娇憨的模样,流霞楚楚动人的,就算周富贵有气,也会云消雾散的,同时周富贵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此时却是变得越来越有些不忍了...
“嘻嘻,没生气就好,主人开心,奴也就开心。”飞云拖着周富贵进了屋,跪坐在了一个案几之前。
“主人请安坐,奴去准备些酒菜。”流霞又施了一礼后,转身出了屋,准备酒菜去了。
“哎,哎...”周富贵喊了两声,流霞却已经出了屋子,只好转头看着飞云说道:“我已经吃过饭了,又准备什么酒菜啊?”
周富贵说罢,肚子却“咕咕”叫唤了两声。
周富贵哪里吃过饭了?将白熊蚩尤放归野外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雪凛城。
“噗呲!”飞云不禁取笑周富贵道:“主人说假话,不是个好主人。”
“哎...”周富贵闻言叹道:“其实...怎么说呐?我今日前来,与你二人确实有话要说。”
“与奴姐妹二人有话要说?”飞云问了一句后,便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白熊蚩尤未跟着周富贵回来,于是问道:“小蚩尤呐?哪里去了啊?”
“扔了...”周富贵郁闷的答道。
“扔了?主人你..”飞云闻言差点哭出来,紧挨着周富贵,焦急的攀着他的胳臂问道:“真的吗?真的扔了吗?你怎么能将可怜、可爱,又乖巧伶俐的小蚩尤扔了啊?主人,你是在戏弄奴家吗?”
“我戏弄你作甚?”飞云在周富贵身上挨挨擦擦的,使得他心猿意马的,加上放归白熊蚩尤的心痛,心烦意乱的,都有些稳不住心神了,于是正襟危坐,双目盯着矮几上的铜镜后说道:“可怜、可爱,又乖巧伶俐?那可是头猛兽,吃人的猛兽,不扔了它,留着害人吗?”
周富贵说罢,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摸了摸脸如乱草般的胡须。
在这世上,男子成年之后,都要蓄须的,否则极大可能被人认为是阉人...周富贵自来到这个世上之后,从来没有剃过须,因而此时是满脸的大胡子,简直比胡人还要胡人...
“不会的,蚩尤它不会吃人,也不会害人的。”白熊蚩尤居然被周富贵扔了,飞云感到异常伤心,不过日子总是要过的,她们侍候周富贵也是要侍候的,于是飞云起身端了盆水,再取过一柄牛角梳,走到周富贵身后,打散他的头发,替他梳头及胡须。
周富贵呆呆的想着白熊蚩尤,也就任她施为。
“娥眉顾盼纱灯暖,墨香瀑布荡衣衫。执手提梳浓情过,却留发丝绕前缘。”不知是怎么回事,刚才还较为活泼,与周富贵有说有笑的飞云,此刻细心的替周富贵梳理须、发之时,却低声吟唱着一首诗词,面容平和,神情却有些悲戚。
周富贵听了眼神一凝,看到了飞云铜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