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孩儿,快,快过来拜见大司马。”
洪无忌去了洪明源府中之后,洪明源招呼洪无忌道。
“小侄拜见公叔!”洪明源与夏大司马吕齐岳为至交好友,洪明源便以晚辈之礼拜见了吕齐岳。
“洪中监不必多礼。”吕齐岳虚托了洪无忌一把后笑道:“洪中监年轻有为,如大鹏同风,老夫可不敢为你的长辈。”
“公叔为伯父大人好友,自然也为洪某长辈。”洪无忌也笑道。
“呵呵...”三人欢聚一堂,洪明源也是笑着问向吕齐岳道:“公觉得此子如何?”
“鲲鹏之士也!”吕齐岳不吝赞美之词。
其实洪无忌相貌平平,身体也是略显羸弱,不过在大夏国,世人只重家世、才学等,至于相貌,只要不是太丑,看得过去就行了。
“呵呵...”洪明源笑了笑后对洪无忌说道:“必儒不幸,死于胡掳之手,我这个做大伯的,理应替他考虑你的终身大事,吕公之嫡女,贤淑温婉,可为汝之佳配,不知你意下如何?”
门阀世家壮大势力或稳固自己的地位,联姻就是其重要的手段。
“小侄家门不幸,家中已无人了,一切就由伯父大人做主便是。”洪无忌略犹豫片刻后答道。
其实洪无忌念念不忘的,仍是只见过一面的慕容慧莹,但慕容慧莹对于洪无忌来说,就是个遥不可及的美梦。
洪无忌当然不知吕齐岳之女的相貌、品性等,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吕齐岳之女是头母猪,此时此刻的洪无忌也会毫不犹豫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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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等送别张老将军!”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正当洪明源等人忙着操办洪无忌的婚事之时,大夏国辅国大将军、征讨大都督张虎臣又被逐出了京城,逐出了夏朝廷中枢,闵武彦等将于健康城外十里长亭处相送。
张虎臣主战,为恢复夏之故土,可谓是殚精竭虑,可此时朝廷主和派占了上风,夏帝杨亮为了稳固皇位,也是一门心思的求和,因而此时夏朝廷又怎容得下张虎臣?于是夏帝杨亮升了张虎臣的官,却剥夺了他的兵权,并命其致仕,回乡养老。
“奉车都尉,你过来一下,老夫有几句话要说。”周虎臣一众门生故吏、部曲等皆于十里长亭相送,将要离别之时,周虎臣忽然奉车都尉闵武彦叫到了一边。
“牛渚之战”后,闵武彦率部又与燕军大战数次,立下了许多大功,因此周虎臣举荐闵武彦为夏奉车都尉。
在这个世上,积功而得不到升迁之人多矣,因此张虎臣可谓是闵武彦的伯乐。
“老将军...”闵武彦抱拳道。
“你对当下时局有何看法?”张虎臣问向闵武彦道。
“老将军...”闵武彦闻言愤愤不平的说道:“燕新败,我军大胜,士气正盛,因而当下应趁敌未固,三军北进,则一鼓作气,中原可复!可朝廷...朝廷...哎...”
“朝中之事,你又以为如何?”张虎臣点点头后又问道。
“朝中之事?”闵武彦闻言答道:“末将只管领军厮杀,他事末将实无法顾及。”
“嗯...”张虎臣点点头后说道:“你果毅忠勇,忠烈许国,但需谨言慎行,谨防小人暗算。”
谨言慎行,谨防小人暗算?闵武彦闻言顿时呆住了,呆呆的看着张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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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兄,你何故至此啊?”
洪无忌此生最怕的人便是闵武彦,此日闵武彦找上门来,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不过表面上却是神情自若的问道。
“怎么?贤弟不想见我?”闵武彦隐约感觉洪无忌在有意躲着自己,于是问道。
“呵呵,闵兄说笑了。”洪无忌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后说道:“无忌蒙兄长相救,否则何来今日?两淮戎马,为无忌此生最痛快的日子。”
“嗯...”闵武彦闻言点头道:“为兄亦是如此,亮哥儿是个爱笑之人,整日里都是乐呵呵的,可数次大战过后,就再也没笑过了,丁宜足智多谋,若能活下来,前程定是不凡,只可惜...剩余的兄弟们能活下来,实属不易。贤弟,为兄还未恭喜你呢。”
“何喜之有啊?”洪无忌有些明知故问的问道。
“贤弟出幽升高,此一喜也;听说贤弟定了一门亲事,此二喜也!”闵武彦答道:“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啊?”
“同喜,同喜!为司马吕公之次女,闵兄,这可不是兄弟攀龙附凤,乃是伯父大人一手操办的。”洪无忌闻言笑道:“闵兄不是也升为奉车都尉了吗?这里兄弟也恭喜闵兄了。”
“嗯,升官发财,封候拜将,光耀门庭,为人之所愿也!”闵武彦点头道:“可闵某每每想起死去的兄弟们,却心如刀绞。贤弟,你可别忘了他们是为何而死。”
“闵兄,你这是何意啊?”洪无忌闻言不悦的问道。
“贤弟...”闵武彦叹了口气后说道:“兄弟们是为了抗胡,为了克复故土而死,可你却做了什么通议使,求和于燕,兄弟们地下有知,定是寒心、伤心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