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狂风暴雨的深夜,婴孩因为饥饿而啼哭的声音再度惊醒浅睡中的他。
他慌张抱起婴儿,跑到邻居家里,请求给点吃的。
“我们也快穷的要啃树皮了,哪里还有吃的给你。”邻居厌恶地看着眼前的俩个可怜虫。
五岁的稚嫩儿童跪在地上,卑微地乞求着:“求求你,给点吃的吧!否则的话,我弟弟会饿死的。”
邻居麻木地说:“你的弟弟还活着,我的孙子可是已经死了!我们比你还要可怜。”
说完这句话,十分不留情地关上了大门。
稚童擦了擦眼泪,转身朝着下一家跑去。
一晚上的折腾,换来的是数不胜数的拒绝。
那一瞬,他恨所有人,恨他们的绝情。
可他最恨的是自己的无能。
他抱着婴孩坐在和水边,看着渐渐露出地平线的照样。
水很清,乌龟欢快地游戏其间。
大红太阳缓缓上升,无一不和那首东方红遥相呼应。
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美好,反而衬得他多么卑微。
怀中的婴孩饿坏了,没了力气,嚎啕大哭声转为嘤嘤啜泣声。
他一脚将草地上的石子踹进河水里,撒腿跑回家,找到上了锈的镰刀,割在手指上。
眼看着鲜血流出来,他慌忙将手指塞进婴儿的口中。
有了吃的,婴孩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殊不知,他所吮吸的不是什么奶水,而是一个人的生命。
喂完婴孩,许诺呆呆地坐在一贫如洗的家里,看着周围破落的家具,第无数次地陷入绝望。
“不行!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站起身来,将家里唯一值钱的,他能拿的动的财产:镰刀扛在肩上。
看着已经刮在天空中的太阳,他说:“必须走出去!我不能死在这个山里面。”
太憋屈了!
他的父亲母亲,祖父祖母都是死在这里的。
他总有一种感觉:这环山之内,就是一个牢笼。而生活在里面的人,就是牢笼里面的麻雀。
小孩要离开,镇里的人好一番嘲弄:“你才多大?就要出去了?担心被野狼吃了。”
许诺一一回怼了回去:“难道要跟你们一样,待在这里,等死吗?你们这群自私的胆小鬼!”
众人被激怒,追着小孩打。
奈何小孩从小就喜欢上山爬树,上房揭瓦,手脚利索的连个成年男人都追不上。
众人看着渐渐消失了背影的小孩,“呸”了一口。
“等你在外面过不下去,跑回来的时候,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小孩的确遇到了野狼。
那是在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他背着弟弟,实在太累了。
年幼的他还是太单纯了,竟然选择在一片野林里过夜。
野狼也被饿的只剩皮包骨头,看着眼前的“美味”,口水直流。
小孩害怕了,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抓起地上的断树干,胡乱挥舞着,企图赶走眼前的野狼。
奈何那断树干比小孩还要脆弱,被野狼轻易地踩断了。
镰刀也被野狼一爪子踩裂开来。
看着野狼朝着自己飞扑过来,小孩吓白了脸,瘫坐在地上,朝着白云镇的方向,伸出手,结结巴巴地说:“救救救......命!”
风声呼啸。
一阵凄惨的狼叫声伴着中午摔落在地的声音传来。
许诺顿声,惊愕地看向身后。
前一刻还凶恶的不得了的野狼大睁着双眼,僵着身体,死透了。
这......
大悲之后,他大喜起来。
这狼死了!
他有肉吃了!
忽而......
“梭梭梭......”
鞋底踩在乱树叶上的声音传来。
他警觉性地再度捡起地上的另一根断树枝,对准来人的方向,凶神恶煞地说:“你是谁?”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摘下黑色礼帽,置于胸前,客气而绅士地说:“你好,我是正巧经过这里的路人。请问白云镇怎么走?”
许诺:“你去白云镇干什么?”
男人:“我去找命定之人。”
许诺指了指西北方向:“你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绅士十分客气地指着地上的野狼,说:“这是我送给你的谢礼。不用客气。”
说完,戴上礼貌,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西北方向走去。
许诺不相信那个男人,将野狼的尸体拖到很远的地方,才解剖了生吃。
吃完之后,架起柴火,烧了点粥给背上的孩子喝。
这粥是半路上,他从一个快要死的女人手中抢到的。
有了野狼的经验,他不敢随便休息,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将洞口盖住。确保万无一失后,这才抱着自己的弟弟,放心地入睡。
夜深之时,他做了个很真实的梦。
群山环绕的白云镇内,火光冲天,里面传来无数人的哭喊声。
他就站在山巅,亲眼目睹着那些曾经的村民惊恐的面容。
内心难受的很......
毕竟曾经一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