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阳光精神病院。
这是夏至上辈子待过的精神病院。
满头白发的夏阴坐在椅子上,神色阴沉地看着坐在桃树下,变态地笑着的夏如梦。
“我是上天选中的女主角!哈哈.......延年,我们快订婚了,你开不开心?
对了,你一定要带着我进入帝都,让我成为帝都人人羡慕的贵夫人。还有......”
她又变得癫狂起来,“夏至,夏家,陆老婆子这些人,我要杀了他们。外公,听到了没有,给我杀了他们......”
夏阴终于忍无可忍,高举一巴掌狠狠抽在她的脸上。
“你给我清醒点!”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最看重的女儿竟然这么恨自己,恨着夏家。
甚至于从头到尾,对待夏家的态度,只有利用。
他当初怎么就能那么放心地将夏家的未来全部都寄托在这个女儿身上呢?
谁知癫狂中的人儿反应迅速,及时抓住他的手,将他推倒在地。
“夏阴!你这个畜生,你杀了我妈,现在还要杀我,我杀了你!”
说罢,她一脚踩在他的心口。
“啪嗒”
肋骨断了一根。
力气之大,让夏阴痛嚎大叫。
医护人员及时赶了过来,想要控制住夏如梦。
谁知对方的力气很大,众人根本无法靠近。只得请更多的人,废了一番力气,才控制住夏如梦。
“你们放开我,我是女主,你们不能这么……”
忽地顿住,昏迷了过去。
不知何时偷摸摸靠进她身后的年轻院长拔出镇定针,嫌弃道:“将她关起来。”
众人离场。
无人理睬正倒地痛呼的夏阴。
院长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走了。
夏阴曾经的所作所为,即便没有实质性证据,但是根据曾经他所做的事情,以及这些日子以来,精神失常的夏如梦所吐露出来的真相,就足以震惊所有人。
这样的一个人渣,落魄艰难地活着,才是真正的煎熬。
没有人注意到,精神病院的那颗参天大树的枝桠上,身着黑色武士道服的男人斜靠着大树干坐着。
他一手掐着一朵栀子花,于手指间漫不经心地玩耍着。
暖风过,落花迷了人眼。
待一切归于平静,再去看那大树,早不见男人的身姿。
隐约中,只听那道一个男人声音在回荡。
“发现一个好苗子……”
……
夏阴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精神病院外的杂草丛间。
精神病院位于盛京郊外的偏僻地段。
这里人烟稀少,鲜少会有出租车。
他只得扶着胸口,艰难地走到公交站台。
等了两小时,才等来最后一班公交。
上了车,心疼地掏出身上仅剩的两元钱,放进投币箱内。
他悲伤痛苦地倚靠在最靠后最边角的座位上。
他出生富贵,从未体会过穷人的生活。
现今,夏氏被收购,陆延年去向不知,陆氏混乱,他根本就没有收入来渊。
两块钱还是夏实初给他的。
回了租住的民房内,空无一人,逼仄狭窄的房间被空了的酒瓶堆满,没有下脚的地方。
他踢开几个空瓶子,坐在其中的空地上。
又在那些瓶子里挑挑拣拣,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剩酒。
没有!
一滴都没有!
他绝望地靠在墙边……
视线些微模糊。
记忆被带回那久远的十多年前。
隐约间,他看到灯红酒绿间,端庄温柔的女人手端高脚杯,款款走来。
她笑容羞涩,水润双眸中满含星星点点。
怯懦地小声说:“你好!我能嫁给你吗?”
彼时,事业刚刚起步的年轻人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
被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仰慕,让他虚荣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接受了她的示好,并且成功地和那个大家闺秀结了婚。
他只爱她的身份,她的皮囊,根本不在乎她的内在是一个多么脆弱的人。
婚姻像个坟墓,埋葬了他的激情。
待激情褪去,露出那肮脏的人性。
当她被爆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名门闺秀,而是一个私生女的时候,他瞬间表达出自己对她的厌恶。
她哭着想要重新唤回他的爱。
他一脚将她踹远,说着最狠的话,离开那个家。
夜不归宿是常态,甚至不顾及她的脸面,公然带着自己的情.妇出入各种高档场所。
常年间,诺大的别墅,只有她和俩个孩子。
与世隔绝的生活让她抑郁。
丈夫的不闻不问,步步相逼让女人崩溃。
她终于控制不住愤怒,发了难。
那个明媚的早上,她质问他:“你娶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年轻而自傲的男人不屑道:“当然是因为你好看,再者……有钱。”
她痛哭出声,男人只是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