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收了微笑的假面,恼怒地看了司徒南一眼。
即便她不知道娇娇是怎么将寒如霜的治好的,但她能看得出来,最近的娇娇很容易疲惫,时不时地晕厥过去。
想必这和医治寒如霜有很大的关系。
司徒南有点害怕总是一板一眼的时院长,缩了缩脖子,小心地问:“时院长……”
时梦:“我还是扶着你走吧。否则你要是再出个好歹,娇娇又得操心。你们这对糟心的母女哦……”
司徒南:……
病房内。
夏至缓慢地扶起寒如霜,将温水递到她的唇边。
“滴答……”
泪水落入茶杯中,溅起小小的涟漪。
“舅妈,先喝水吧。”少女说。
寒如霜喝了水,终于能够发出清晰的声音:“娇娇,我……都看……到了……”
夏至微微一顿,迟迟将杯子放回桌子上。
寒如霜:“你这是……给我……逆天改……命了?”
司徒老爷子的身体,她一直清楚。
在请了国内外无数知名的医生医治无果之后,她想到了幼时在乡野听过的一个法子。
向天借命,也叫逆天改命。
听说只有真正厉害的大师才能成功。
前几日,在被夏至逆天改命的过程中,她曾中途醒来过一次。
她清楚地看到少女在病床周围摆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像宝石的七彩石头,还有一些她不曾见过的东西。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钻进自己的身体。
她也看到了在仪式结束之后,少女狠狠地吐了一口血。
那时候,她还没确信下来,就晕倒了。
这次等自己醒来,她确信了。
她流着泪,看着夏至:“对不起,你付出了不少代价吧?”
这个世界上,从不存在不劳而获。
想要获得什么,势必要付出什么。
而逆天改命更是超乎常态,想要成功,必定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比如减少数十年的寿命……
夏至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寒如霜打断。
“娇娇,我现在是真正地相信爸所说的了。你果然是个善良到让人自惭形秽的孩子啊。我已经四十多岁了,死了就死了。可是你还年轻啊……为了我折损几十年的寿命,实在是不值得啊。”
她不敢问究竟是几十年,怕自己承受不住。
一向不喜欢求人的她最害怕的就是欠人情。
可这次,她欠的人情,实在是太大了。
“其实我……”夏至刚开口。
寒如霜一脸愧疚道:“娇娇,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知道的。以后我的命都是你的。”
夏至:“……舅妈,其实我没事。”
寒如霜一听,内心更难受了。
这傻孩子到了现在还不肯说真话,怕她难受。
亏她以前还算计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夏至:“……”
所幸闭了嘴,什么都不说。
她怕自己越解释,寒如霜脑补的越多。到时候将命都赔给她,那就得不偿失了。
……
司徒南回到病房的时候,夏至已经走了。
她疑惑地问:“妈,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寒如霜猛地抓住她的手,吓得司徒南一抖。
寒如霜说:“南南,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要把娇娇当亲妹妹看。”
她将亲妹妹三个字咬的很重,生怕司徒南听漏了一个字。
司徒南脸色微冷:“妈,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记着让我做戏。”
寒如霜心生不悦,冷喝一声:“什么做戏,我说的是真的。”
司徒南十分意外。
仔细看自家妈的表情,再加上这里没有外人在,没有做戏的必要。
心下大喜,她笑着应道:“好。”
等在门外的司徒老爷子松开架在门把子上的手,无声地笑了笑。
刚转身,忽见司徒静,笑容尽失。
“爸……”司徒静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们去别处聊。”老爷子转过身,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司徒静咬牙追了上去。
待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她委屈地说:“爸,我和夏阴离婚了。我现在无依无靠了。”
老人双手靠背,沉痛地闭上了眼。
司徒静小声地说:“爸,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回司徒家,好不好?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连着大哥的份一起……”
“司徒静!”老人的声音浑浊,喉间好似噎着痰,带着杂音,“你还记得我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吗?”
司徒静一愣。
司徒老爷子教育她的话太多了,多到她烦。
她根本就记不清老爷子现在指的是什么?
司徒老爷子无奈地摇头,“司徒静,人啊……最重要的是人正,不得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倒好,连自家的大嫂都敢杀。”
司徒静赶忙开口:“我……”
司徒老爷子挥了挥手,“你根本就不知道错。你只不过是没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