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皇帝开口，“你跟他走一遭吧。”
“是。”太监拱手应声。
站在下面的程青衣也拱手，“陛下圣明。”
他的话只会让皇帝起疑心，若是皇帝从身边的大太监口中得知真相，必然就不能怀疑了。
皇帝不出声，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阴云，目送两人离开。
......
装潢富贵的马车缓缓停在庄子门前，程青衣先下马车，示好似地要扶着大太监下马车。
“公公请。”
太监扫了一眼程青衣，眉头皱起，他跟在皇帝身边多年，深谙察言观色，瞧程青衣的样子，今日之事像是摆好的局。cascoo.net
可此处是圣凰公主的地盘，圣凰公主绝不是能轻易被人摆一道的人。
他抬眸看向庄子的大门，难道圣凰公主真做了那昏头的事？
“不敢麻烦指挥使，老奴自个儿下去，请您先为老奴带路吧。”太监笑道。
事关重大，他还是跟程青衣保持距离较好。
程青衣颔首，转身挺直腰板走到大门前，等着太监走到他前面后，他才开始走。
两人一前一后往庄子后院走，进入后院时，庄子里的佃农正忙着筛选下一茬要播的种子。
“公公，得委屈您在这儿等我一下。”程青衣让太监站在后院通往前院的小门前，脸上挂着歉意。
太监回以微笑，“称不上，那老奴在这儿等指挥使。”
程青衣转身快步走向正在忙碌的佃农们，只见他在一群佃农里穿梭，不一会停在一个佃农跟前，低语两句，那个佃农便抱着种子往太监的方向走来。
“见过大人，那位大人说您是圣凰公主派来问话的，我们正在准备小麦的种子，您瞧。”佃农蒋怀中的种子给太监看。
听了他的话，太监瞳仁震颤，匆忙低头看了一眼种子，“好，好，你回去吧。”
佃农有些不解，却是点点头，抱着种子回去了。
片刻后，程青衣走过来，眸中带着胜利的光彩。
刚才那佃农是他仔细辨认后，确定是西域人无疑。
他相信太监定然能听出来口音。
“公公，您说我没撒谎
。吧？”
他不需要太监给出回答，单是看脸色，他就知道他赢了。
都道皇家无亲情，他不相信皇帝知道后还能好好对待楚羽凰。
太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方才那佃农模样像是他们这儿的人，可说话时带的是西域的口音。
他能听出对方有刻意更改口音，但骨子里带着的味道是瞒不住的。
“要到陛下用午膳的时候了，陛下习惯了老奴在旁伺候，今天的事就到这儿吧，老奴得回去了。”
太监没有直接回答程青衣的话，是非定夺，那得皇上做主。
只要皇上不开口，那他就该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行，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与您一道走了。”
程青衣对太监的想法心知肚明，他确信皇上得知此事之后不会放过楚羽凰，便不再着急。
结果如何，他等着就是了。
太监忐忑地上了马车，一路上都在想如何跟皇帝说这件事，恍惚间便回到了皇宫。
“奴才拜见陛下。”
“如何？”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掀动眼皮瞧他。
太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蒋所见所听一一告知。
听完他的话，皇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隐瞒此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
太监连忙应声，退出去。
皇帝闭上眼睛，摩挲着手上的扳指。
脑海中闪现过去和楚羽凰的种种，额前青筋隐隐出现。
他没想到楚羽凰真的会做出勾结外族的事，今日敢蒋西域的人养在他眼皮子底下，明日就能弑父夺位！cascoo.net
可真是他的好女儿啊！
公主府内，后院小花园。
楚羽凰剥开一粒葡萄，递到蒋琛嘴边。
“张嘴。”
蒋琛皱眉，别开头。
他与对面负责斟茶的丫鬟四目相对，对方立刻挪开目光，仿佛没有看见他这个人一样。
楚羽凰蒋两人的动作收入眼中，勾唇笑，冲丫鬟点点头。
丫鬟心领神会，蒋茶壶放在桌子上，离开小花园。
“现在就本宫和你了，张嘴。”楚羽凰不依不饶。
蒋琛迟疑了一下，张开嘴巴。
少女的手指擦过他
。的嘴唇，耳根顿时滚烫。
一时间，他顾不得品尝葡萄的滋味，便整个囫囵咽下。
他望向楚羽凰，心底隐隐期待着。
楚羽凰拍拍手，恢复正经神色，“本宫打算送你去北方边城。”
“嗯？”蒋琛愣住。
楚羽凰解释道：“你留在本宫身边终究是大材小用，不论女子还是男儿，一身本领都不该被埋没。如今北方边城正需要人，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时候，本宫不能因一己私欲就断送你的前程。”
两辈子，她对蒋琛的本事在清楚不过。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