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知道他待不住，楚羽凰便应了。
果真如王老所说，不出一盏茶，便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靠近。
蒋琛正严阵以待，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
楚羽凰与他对视一眼，蒋琛上前将门打开。
跟方才情形相差无几，几个黑衣人歪七扭八倒在地上。
他们身后，南宫寒双手拢在袖子里，见楚羽凰看他，抿唇笑了笑。
蒋琛眸子暗了暗。
“府外藏了些人，都已经药倒了，让人去带回来吧。”
南宫寒动作出奇地快，话一出口，就连楚羽凰都有些惊讶。
蒋琛见状更是不满，未有动作，墙头忽然射来一支羽箭。
楚羽凰眼也不眨，箭在离她一步之遥处被人一把握住。
手上青筋暴起，蒋琛沉着脸反手将箭甩出去。
一声闷哼之后，那人摔在了院墙外。
南宫寒眨眨眼，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公主，属下觉得还有些遗漏，再去四处……”
“不必了。”
楚羽凰没等他说完，先一步转身进屋。
有府中布置好的人在，她今夜只用等到最后一波人出现。
蒋琛紧随其后，刚迈出一步，身侧的手就被人握了握。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蒋琛却盯着前方的身影许久，直到听见南宫寒的脚步声，他才继续跟上。
楚羽凰碰的正是他接箭的那只手，只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足以安抚蒋琛。
院里脚步声乱糟糟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嘈杂。
楚羽凰眉心浅蹙，下一刻，蒋琛便将门窗都关紧。
“皇上……”
院中人接连跪倒，行礼声此起彼伏。
楚羽凰眸子微动，揉了揉眼眶才往门外去。
皇帝趁着夜色而来，依楚羽凰所言，除了身边最亲近的暗卫首领，其他的一个人也没带。
“你这是？”
看着院中乱糟糟的景象，加上楚羽凰眼眶泛红，皇帝一时也有些懵。
“父皇，儿臣今日前往徐宅，在徐宅发现了疑似暗室的地方，却还没来得及证实，儿臣想着今夜可能要出乱子，怕到时说不清楚，才想着请您
。过来……”
目光在院内众人身上掠过，楚羽凰面色戚戚。
“一入夜，儿臣的公主府便来了这许多不速之客，险些要了儿臣的命。”
楚羽凰并未表现得胜券在握，自古帝王多疑，若她风头太盛，皇帝此时或许会赞赏她，待回过神来就该忌惮了。
适当的示弱反而更恰到好处。
如愿看见皇帝变了脸色，楚羽凰指了其中几个人。
“儿臣吓得连门也没敢出，只是门被破开，儿臣看着这几个人有些眼熟，像是……”
顿了顿，楚羽凰没说下去。
“像什么？”
皇帝被勾起好奇，一抬手，暗卫首领便上前拽下几人的面罩。
“你、你们——”
一眼看去，都是熟悉的面孔，皇帝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里头有一个算一个，十之八九都是他亲自提携，如今他们却作出这种事。
“好，好啊，真是好，朕这些年太过宽恕，怕是你们也忘了荣宠从何而来？”
“传朕旨意，这些个孽障罔顾君威，以下犯上，着人连夜查抄府邸，涉事者尽数处斩！”
“父皇！”
楚羽凰上前一步，深深拜了下去。
“请父皇三思，毕竟是这么多条人命，哪能说杀就杀了，不如先把人押入大理寺，审理过后再行决断。”
在场这么多人，要是一夜全杀了，她这公主府的地都要被血浸透了。
况且她还没得出自己想要的消息，这么多人了，唯独没有杜家的人。
想到杜家主君，楚羽凰眼眸微眯。
因着她低头的动作，皇帝并未看清她的神情。
沉吟片刻，皇帝仍旧没能压下心中对火，却还是松了口。
“罢了，你今日受了惊吓，早些歇下吧，这些人朕会安排。”
楚羽凰乖的出奇，点了点头。
一转头，皇帝眼中杀意凛然，看着瘫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众人。
“这些年来，朕何曾亏待过你们？”
第一个与皇帝视线对上的人移开眼，竟有些心虚。
“对了。”
楚羽凰已经上了台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折返回来。
“父皇，今
。日多亏了儿臣府上一个侍卫，儿臣可否为他讨个赏？”
“哦？”
正在气头上的皇帝回头，面对楚羽凰时暂时压下火气。
“是哪个侍卫？”
楚羽凰指向南宫寒，“方才就是他关键时候站出来，否则儿臣就要被贼人拿住了。”
这话也不全是假话，楚羽凰说得掐头去尾，皇帝眼下也无暇深究，听过便信了。
“既然有功，赏赐是应该的，凰儿想赏他什么？”
“若是要儿臣赏，左不过也就是金银财宝了，只是儿臣想了想，却不能这样敷衍过去，既是有识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