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湖各派都在暗中打探云露薇的下落,要说安全,也就只有对秘籍不感兴趣的盟主府了。
云露薇显然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才逃到这来。
这可不行。
银笙问祝东风:“派人盯着了吗?”
“我已经让弟子去盯着了。”说着,祝东风又凑近了些,神情掩不住的兴奋:“我们要不要去打她个措手不及?”
“不用。”银笙执起茶杯,温和精致的眉眼间蕴着淡淡的笑意,嗓音云淡风轻:“把云露薇的位置告诉那些人,当然,最好收点辛苦费。”
“这个主意好!”祝东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往外面走:“我这就让轻功好的弟子去办。”
在赚钱这件事上,祝东风还是挺积极的。
银笙起身上楼,经过星绝的房间时,听见里面传来动静。
她顿了顿,推门进去,房间里的窗户是关着的,光线有些暗,她眯着眼睛看向床铺,本该躺在床上的人却不见了。
银笙抬腿进去,凌厉的掌风倏地从侧面袭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冰冷杀意。
连空气都被压的稀薄。
银笙反应迅速地躲开这一掌,狭长幽冷的眸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星绝似乎认出了她,眸中的猩红逐渐褪去,恢复一贯的平静。
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走到桌前坐下。
银笙过去倒茶,精致温润的脸上倒是看不出别的情绪,她垂眸端起茶杯递过去,语气温和地询问:“要通知二长老来一趟吗?”
星绝喝了口茶,压下嘴里涌出的血腥,嗓音极淡地开口:“不必。”
他放下茶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方才的事……”
银笙一脸我懂的表情:“教主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不是指这个。”星绝看了眼少女精致温润的脸庞,又垂眸盯着面前的茶杯,低声说了句:“抱歉。”
这声道歉倒是让银笙颇为惊讶。
星绝知道自己无法控制那股力量,只能提前坦白:“正如你所见,我修炼的心法会逐渐令我丧失神智,这样下去,七绝教终有一天会毁在我手里。”
银笙没说话。
星绝取下腰间的教主令牌,放在桌上:“有了这个令牌,几个长老自然会承认你的身份。”
顿了顿,他又语气平静地说:“我走后,七绝教就交给你了。”
银笙不知道他说的走是什么意思。
她没往那方面想,收起令牌温声问:“教主打算去哪?”
星绝微微垂下眼睫,眼底掠过一缕茫然。
他自小在七绝教长大,那儿对他而言就是他的家。
如今要离开了,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星绝嗓音淡淡道:“天大地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处。”
银笙没再开口,随便寻了个理由走了出去。
她站在门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门。
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忽的听见大堂传来一阵嘈杂声。
银笙调转脚步,朝楼梯口过去。
嘭——
刚到楼梯口就见一个人被踹飞狠狠撞在桌上,桌子瞬间裂成两半。
几个戴着斗笠的灰衣人围住摔在地上的人,其中一个上前提起那人的衣领,直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说!那女人在哪儿?”
被刀架着的人偏过头,露出半张肿的跟猪头似的脸。
不是龚齐又是谁。
银笙目光转向门外,倒是没看见云露薇。
“我不知道……”龚齐说话都含糊不清,哪里还有昔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我也是被那个贱人给骗了!”提起云露薇,他眼神涌现出强烈的恨意。
但那几个灰衣人可不相信。
拖着他就往门口走。
银笙觉得有趣,慢悠悠地跟了出去。
比武大会即将举行,因为要在盟主府举办,因此这段时间城中来了不少人。
大家对江湖传闻都略有耳闻,自然也听说了秘籍的事。
此时听见那几个灰衣人的话,心里不免生出了别的心思。
银笙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几个灰衣人。
接着,被拖着的龚齐忽然看见了什么,连忙扯着嗓子朝前方大喊:“师傅……师傅救我!!”
因为比武大会都是由五门一同举办,因此云堡主便提前赶了过来。
听见那几声喊,云堡主眯了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认出被拖在地上的那人是龚齐。
他沉下脸,吩咐身后的弟子:“过去看看。”
几个弟子拔剑朝灰衣人过去。
灰衣人也不跟他们打,扔下龚齐就跑了。
几个弟子看着龚齐这惨不忍睹的模样,眼神都有些微妙:“龚师兄,还真是你啊!”
龚齐疼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见几人还傻站着,不由愈发愤怒:“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几个弟子站着没动。
其中一个弟子幸灾乐祸地出声:“龚师兄,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堡主已经把你逐出师门了。”
“不!这不可能!”
龚齐看着走来的云堡主,拖着身体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