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虚子道人说完之后,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备受煎熬。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完美的计划,只有披荆斩棘而行。
有的人,愿意为了大义,牺牲自己。
天空莫名其妙的阴霾了,寒风掠过。
我端着一个木盒,面无表情的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使用隐身符离开了这里。
帐篷里,丘天师和王清忠道人,传来了阵阵叹息……
我不敢回望一眼,哪怕我多瞄一眼,心情也会万分沉重。
即便如此,我还是在拼命控制情绪,哪怕我的鼻子很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傅虚子道人,死了……
他当着我们的面自刎了,他的脑袋就在木盒里,还有他体内的那一枚金丹。
当我离开安龙县的那一刻,天空下起了暴雪。
滇省这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居然也有如此恶劣的天气,难道是老天爷在责怪我吗,因为我一次又一次的逼死了无辜之人……
雪花比我的拳头还大,拍打在身上,让人很不舒服。
以我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寒暑不侵,只要我用纯阳真气护体就不惧寒冷。
但这一次,我没有运功抵御,任由大雪飘在身上。
越是冰凉刺骨,越是难受,我的心情才会舒缓一点点。
在很多时候,世人对道士是有误解的,说我们只顾着长生不老,追仙求道,不食人间烟火。
放他妈的屁!
从来都是乱世道士下山,盛世道士归隐!
我辈中人,何曾逃避过苦难!
我迎着风雪,一步步前行。
我的怨气越来越大,甚至对着风口大声咆哮,宣泄我心中的不满。
傅虚子道人自刎的那一刻,丘天师和王清忠道人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埋怨,看向傅虚子道人的表情带着惋惜。
他们后来没有阻止这件事,但是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戳我的脊梁骨,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比剑刺在我的身上还痛苦。
我迎着风雪,开始默念庄周名言。
小时候,我每次受到委屈,爷爷就罚我背《庄子》。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注然勃然,莫不出焉。油然寥然,莫不入焉。已化而生,又化而死。生物哀之,人类悲之。解其天韬,堕其天帙。纷乎宛乎,魂魄将往,乃身从之。乃大归乎!”
“不形之形,形之不形,是人之所同知也,非将至之所务也,此众人之所同论也。彼至则不论,论则不至,明见无值,辩不若默。道不可闻,闻不若塞,此之谓大得。”
……
我不知道念了多久,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这时,我来到了一处废弃的无人村,随便找了个平房休息,拾木生火。
我坐在火堆旁,捧着木盒,烘干了身上的衣服,思考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按照我们商议好的事情,过不了多久,道门弟子就会传出我杀了傅虚子道人的消息,魔门很快就能得知。
至于我怎么证明清白,那还需要等我杀了康轩之后,一切才会真相大白。
所以,我需要耐心等待,等待黎明的到来。
王清忠道人说过,他们会再坚持三个月,然后玄门假装离开滇省边界,让康轩以为玄门退缩了。
我也说了我的想法,让他们提早准备。
我会在九月初九想办法击杀康轩,他们最好能带领一批精锐弟子,从兴义二号隧道的传送阵杀进昆城,支持我收拾残局。
目前来说,一切只能按照计划行事了。
谁也保不准意外的出现,但只有努力前进,方能解决难题。
现在,我还不能回昆城,准备去魔门驻扎的据点逗留一段时间。
倘若直接回去,我怕引人生疑。
忽然间,我听到了附近有人嬉闹的声音。
奇怪,这个位置距离罗平县很近,更是一个无人村,谁没事会在这里?
听动静,好像是一男一女。
我长袖一挥,将火堆熄灭,然后把隐身符含入嘴里,悄悄走出了屋子。
我待着的平房在村后,对方的声音距离我不远,好像只间隔了三间平房左右。
这说明,他们比我先来这里。
到底是谁?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没事肯定不乐意来。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道轻烟顺着屋顶飘远,我找到目标了。
很快,我看到了令人羞耻的一幕。
一个穿袈裟的老者,一个女子,他们正在炕上做苟且之事。
而且,我还认识他们。
一个是仲曼法王,另一个是苗疆高席,谷婉枫!
仲曼法王的修为好像恢复了,至于他为什么出现在滇省附近,还跟谷婉枫搞在一起?
我猜,他们十有八九在玄门就有这层关系,只是比较隐晦,没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