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的第六感很准。
这些佛门弟子一旦被吞佛藤杀死,其他佛门弟子一定有独特的方法察觉。
我们再不走,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不可能靠着吞佛藤将所有佛门弟子剿灭,而且我隐约觉得,那个吞佛藤也有很大的问题。
吞佛藤在可可西里无人区应该存在六百年了,它杀死了乐运活佛,毁了这个欢喜禅圣地。
出了这么大的事,藏区佛门可能不知道吗?道门和佛门可能不知道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丘天师没有跟我们提及呢?甚至盆地下的释鸿,那些中土佛门弟子也完全不知情。
难道是为了考验?
这种可能性很小。
临走之时,我让拉姆指挥金雕带我飞上天空。
我俯瞰下方的盆地,发现石墙边缘有五根折断的柱子,有点像五星封魔阵的布局。
所谓五星封魔阵,那是专门封锁邪恶的地方,禁止任何人闯入。
如今,柱子断了,可断掉的柱子在哪呢,为什么我没有看见?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破坏柱子,解开了五星封魔阵?
此时,我们已经飞远了,我只能凭借刚才的记忆推断。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我怀疑有人偷偷插手了佛道之争。
那个人是谁?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得罪佛道两大势力?
我和拉姆一起落地,回头早已看不见那处盆地了。
金雕飞回天上,在我们的眼前逐渐消失。
我走了几步,问拉姆是怎么找到一只这么大的金雕。
拉姆说,她用族内的祷告方式,把金雕请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对于她的解释,我认为是,拉姆作为主巴族的觉母,她可以施展族内的巫术,在千里之外呼唤一些强大飞禽野兽前来效力。
我们往东前进,还是由拉姆让秃鹫探路。
眼看天色暗了下来,我们在一处山洞落脚。
我在周围找了一些枯草树枝,搭了个火堆取暖,顺便给拉姆讲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拉姆听完,忽然问了我一句,“罗天哥哥,你为什么不跟那两个道士一起,毕竟你救了他们,他们也救了我,他们不是好人吗?”
我想了一下,说道:“对异人来说,不能因为一两件事就断定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当时海福宽和姬无量面对四个佛门弟子的围堵,他们明明可以祭出天公将军的旗帜,他们为什么不拿出来用?
那是他们在故意试弱。
后来,吞佛藤邪性大发,他们在生死存亡之际才拿出宝贝,足以证明这点。
如果再往细一点想,他们合力给旗帜输送真气的时候,彼此累的气喘吁吁,可他们攀爬石壁的时候,速度并不慢,这意味着他们并没有全力输送真气,依旧有所保留。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就是始终对我有所防范吗?
既然他们不信任我,我为什么还要跟他们同行,让双方时时刻刻的小心提防?
我相信海福宽和姬无量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他们下盆地了,他们与我的合作是勉强的。
如今安全了,我更相信他们不想跟我再来往了。
虽然心照不宣,但大家谁也没有说破。
拉姆大概听懂了我的意思,靠进了我一些,“罗天哥哥,你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的话,我可以派秃鹰帮你盯着他们。”
我摆了摆手,淡然道:“算了,没必要。”
海福宽和姬无量应该不会害我,只是不想跟我为伍。
至于为什么?
也许是怕被佛门弟子盯上,也许是怕受到道门弟子的排挤。
我站了起来,准备在洞口布下阵法结界。
我刚走到洞口,正西方的天空出现了电闪雷鸣。
那个地方正是欢喜禅圣地,也就是吞佛藤的所在地。
我开启慧眼,瞭望而去,只见乌云密布,雷霆无数。
我的内心深处再次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远处的雷霆虽然无法媲美狐仙娘娘的天罚,但也不是寻常邪物可以承受的。
一般来说,邪性之物若是活的年头久远,就会渐渐生出自我意识。
这种自我意识是残暴的,不健全的,甚至是扭曲的。
动物灵智大开,被称为妖。妖一旦杀人,作恶多端,被称为妖魔。
什么是邪魔?
例如吞佛藤,这个自我意识扭曲的家伙,满脑子淫念。它一旦度过雷劫,就是邪魔。
它与妖魔的区别在于,它的意识有问题,而且它的强大与修炼年头没有关系,只靠吞噬成长。
吞佛藤一旦成了邪魔,它就可以离开盆地,肆意寻找猎物,完成它的乐空双运。
届时,它不需要用果子操控傀儡,甚至可以亲自出手对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