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来过好几次了,前一个多月就来探过几次风声,上次,就十天前又来了一次,说要见温翊老师,我说没有入校证明不给进,结果她就在门口大哭大叫,旁边好多围观的人,好一会儿才把她弄走,没成想这次又来这一出,还更加来劲儿了!”
孟沂桐哑口。
“得彻底把她解决了才行,不然隔十天半月的就来闹一次,谁受得了?”她转过身,往温翊站着的地方走去。
“好了,至少今天不会来吵了。”孟沂桐拉过他的小臂,“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纠缠你?”
低眸看着贴在手臂上的手,温翊望向远处:“不知道。”
“那她要是以后再来,你怎么办?而且到时候我肯定不在这里了,你怎么应付?每次都让门卫大爷叫人把她弄走吗?可是次数多了,校方肯定也会起疑,说不定会找你谈话,再严重一点,这事因为你而扰乱了学校的纪律,让你暂停教书一段时间。”
孟沂桐晃了下他的手臂:“这是很有可能的,我们都不是在校或者刚毕业的大学生了,对方栽赃诬陷但是反让无过错方停业整顿,这种事不少见。”
温翊停下脚步,望进她的眼眸里:“我的亲生父母,在我4岁的时候,把我遗弃了。”
“什么?”她震住,“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把你遗弃的时候,你才4岁……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吸了气,走向一片蓊郁处,说:“原本,我认定这件事除了他们之外,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
“我的九重存亡,在4岁时出现并被他们知晓。”温翊语气淡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只剩眸间缭绕着的思绪似乎永远都化不开。
“1974年1月9号那天,大雪,我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把碗打碎了,她用碎裂的碗沿划破我的手掌,让我长记性,别再做坏事。”
“同年的3月4号,倾盆大雨,我第二次当着她的面把手里的作业本掉进了井里,她把我推进了井里。”
“4月7号,那天阳光很好,我出去玩,手掌划到了野草,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又裂开,她回到家教训我,用衣架砸我的心脏,用夹棍烫我的手心,最后她打得累了,把我淹没进水缸里。”
“我当时望着头顶的太阳,想它会流泪吗,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它流泪,水缸里却有这么多水,把我闷得喘不过气来。”
“4月21号,我又闯祸了,把她晒的稻米全都撒在了外面,她大发雷霆,那天,我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皮肤原本的颜色。”
“我疼得就快要昏死过去,忽然看见灶台里有一把正在烧火的铁夹,我发了疯地跑过去拿起它,用它在她手上烫掉了一块肉。”
“半分钟后,我逐渐清醒过来,扔了铁夹,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她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推倒在地上。”
“从那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