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的容安,就是它。
孟沂桐眨了眨眼,转头盯向他。
微张了嘴,她凑近他一点,“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容安洗浴中心,跟窗外那颗要死不死,全靠树根支撑着的枯树一样萎缩?”
温翊没有意外她用这些词语来形容它,应声的尾音透出清冷。
她想问他很多问题,但这一下子,竟然连一个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扣扣手,抓抓头发,好半晌才舒展着眉头站到温翊前面,看着比她高了半个脑袋的眼睛说,“你报了警?还是,你自己弄的?”
虽然她不太相信他一个平平无奇的……计算机教师或是和她同样职业的人,能有那么大能耐把容安大差不差地端了。
光她走过的地方,就不小,整个容安洗浴中心的占地面积,可想而知。
况且,里面还有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极像军人的藤沅。
在医院的时候,她尽管时常对那个地方恨得牙痒痒,但她知道出来后,肯定是暗自报警处理。
“不需要。”温翊的三个字一出口,孟沂桐就屏住呼吸。
“真是你搞的?”
被他的目光注视得莫名压抑,孟沂桐打了个哈哈,“那啥,温翊,这房里就我们两个人,有话咱们好好讲,不要把氛围搞得这么令人那个……”害怕。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不肯承认的。
温翊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书房门,“出去说吧。”
呼……
这男人看上去面色温润,眸光柔和,整体看上去像特别可亲的教师。
可得了。
出口的话毒得不行。
孟沂桐松了喉咙的凝滞,跟在他身后。
“去客厅沙发上。”走出书房,温翊停在门侧,等她走进客厅,他轻轻地关上书房门。
硬质沙发难免硌人,孟沂桐摸了下背后的条纹,“就快要十一月份了,你应该要买几个软垫子放上面了,不然大腿、屁股、后背,甚至连头都凉飕飕的。”
温翊站定在她跟前,不紧不慢地倒着水,“嗯。你想知道吗?”
心里刚腹诽完他总是喝水,跟个老干部似的,下一秒就听见他的问话,孟沂桐点点头,一副愿意认真听讲的模样,“我要知道,而且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话音刚落,面前就递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
孟沂桐缓慢地移动视线。
他每次倒的水都是给她的,敢情她才是老干部?
就差个涂着一层陶瓷釉的搪瓷杯了,上面还印着“光荣退休”的字样。
但因为要听他讲事情,所以只好挤出笑,伸手接过杯子,“……谢谢。”
看出来她满脸抗拒,温翊给自己沏了杯茶,淡淡道,“喝多了茶水,晚上会睡不着。”
孟沂桐:“……”这就是你只给我倒白开水的理由?
她不服气,“那你……”
“我没事。”他走到她旁边坐下,“身体好。”
拼命忍着想要把他猛扁一顿的冲动行为,孟沂桐“呵呵呵”笑了几声,“温前辈,请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