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的。”温翊淡淡出声。
孟沂桐:“……”
“说正经的,现在是先回家吧?走回去吗?”
“和半个月前,来的时候一样。”
孟沂桐“噢”了声,摸了下恢复得差不多的背脊骨,“终于可以回去了。”
度日如年的十五天,总算过去了。
“住院钱,你想怎么补?”温翊站定在自行车旁,将三个袋子分别挂在把手上,目光落在被孟沂桐抱在怀里的设备袋。
“这不行!”孟沂桐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你理解错了,孟小姐。”久违的“孟小姐”再出来,温翊又将目光移向车把手,“四个袋子,平衡。”
孟沂桐张了张口,“你先说的住院钱,又往我怀里看。”她能理解对才怪。
“上来吧。”他抬手试了下三合板的稳固度。
孟沂桐稍微放松后背,把紧捂在怀里的设备袋递给他,“给!”
说完,她又将手收回来一点,“别摔了磕了!我的宝贝!不然你也完了,死了。”
“不会。”温翊看着她的眼睛,“走了。”
一路上,孟沂桐的话出乎她意料的多,小到还要多久到家,多久吃午饭,大到别摔了磕了设备。
“温翊。”她忽然又问,“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不吉利。”
他没回她。
“跟瘟疫没什么两样,我问你,温翊,瘟疫,你能听出来哪个是你的名字吗?”
“是你爸妈取的,还是其他亲戚?”
“我在你家住那两天也没见你爸妈,只有一个咋咋呼呼的朱岩,你家也只有一间卧室,其他就是书房、厨房、客厅和卫生间了。”
“你不和你爸妈一起住吗?”
“温翊?你聋了还是哑了?干嘛不说话?”
孟沂桐有些口渴地咽着唾沫,小心地弯腰,凑到他后腰,戳了下他的衣服,“喂?”
她戳了好一会儿,温翊才不紧不慢地从喉口发出一个单音节字,“嗯?”
“……”她想爆粗口。
问了那么多,那么久的问题,他一个都没回答,还回了句“嗯?”,让她认为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孟沂桐气得差点心梗。
她颤颤巍巍地指着温翊的手肘,慢慢露出个痛苦面具的表情。
“瘟疫……”
“温翊,你真不愧叫瘟疫,我……”她想逃,这男人,她压根就没有一点想跟他讲话的欲望!
“父亲取的。”
温翊突然开口。
“嗳?”孟沂桐瞬间换了表情,“你爸取的?他为什么不给你取个……温冰,温冻之类的?能更直观地感知到你是冰冻人。”
他又没了下句。
……行吧,她闭嘴。
她再开口就是狗的排泄物!
两分钟后。
“喝水吗?”温翊停下推车,转头问她。
孟沂桐躺着眯眼晒太阳的姿势一动,嘴也随之一动。
转瞬,她将目光转向蔚蓝的上空,微歪着脑袋哼歌,似乎心情很好。
眼下出现一抹阴影。
“温的,新水杯。”温润的嗓音钻进孟沂桐的耳廓。
她喉咙有些痒,索性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