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策以为五人被分割在不同的时空时。
旗袍女却从二楼下来了。
看见许策后,她明显一愣。
下意识地就站住了,然后抬头望二楼看去。
但很快她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语气甜软,重新望向许策:
“这位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号呢。”
许策能从她的举动中看出残留的一丝慌乱。
莫非……这楼梯有古怪?
想到这里许策并没有接旗袍女抛来的话头。
反而还警觉地退了一步。
这一退直接一脚撞到了后面进来的胖子身上。
胖子站得很稳。
见许策撞到自己后,失去平衡即将摔倒,伸手就掺了他一把。
旗袍女的狐狸面具下表情略有些抽搐,密密麻麻的肉芽从嘴角浮现,涌动着又缩了回去,心中暗忖:
“我有那么吓人吗?”
许策被扶稳后道了一声谢,但也立刻和胖子保持了一段距离。
这也不能怪许策谨慎小心。
晋级名额只有一个,大家又都是各怀奇术的人。
别怎么被淘汰的都不知道。
精神紧张些也很正常。
许策面向着旗袍女和福娃胖子后退,并没有敢将自己的背后对着这两位。
“嘭!”
一阵瓷瓶摇晃声。
“呯!”
一阵碎裂声。
许策看着被自己撞倒而砸碎一地的华贵大瓷瓶,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后低着头转身就走。
这期间胖子和旗袍女都没有说话。
看着许策离开了洋馆的前厅,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原本旗袍女想要出言挽留,但目光落在了胖子身上,面具下嘴缓缓张开,殷红的舌头舔过锋利的獠牙:
“要不然吃了这个胖子,也可以……还是说……再等等……”
可惜的是,许策并不知道旗袍女的想法。
他一路往前走。
洋馆内部的空间很大。
从前厅转出来就是一条长廊。
一边是一排落地窗。
落地窗外一片漆黑。
另一边则是一道很长的白墙。
白墙上或许本来是用来挂画的。
但此刻却空空如也。
只有曾经挂过画后留下的一个个大大小小,或方或圆的痕迹。
这里也很安静。
只有许策一人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走过的声音。
整条长廊是一个弧度。
联想起从外面看见的洋楼接近圆柱形的外观。
想来这段走廊是个圆环吧。
正这么想着,许策路过了一间没有房门的房间。
因为面具的限制,他只瞥到一眼房间里灯火通明。
似乎是个餐厅,但明显有个很奇怪的东西在餐厅里。
原本不慢的脚步只是微微停顿,立刻转而更快起来。
可没几步许策就愣住了。
因为他又经过了餐厅。
迟疑间,往前走三步。
餐厅。
往后退三步。
还是餐厅。
在这过程中许策一直忍住自己没有侧头看。
因为那东西自己已经凑过来了。
原本还要余光才能瞥见一二,但现在它已经离得足够近了。
餐厅长条桌后坐着一个头发稀疏、臊眉耷眼的老头。
但许策可以保证,那东西绝对跟老头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它的脖子有点长。
长到可以从餐厅长条桌的那头慢慢地伸过来,一直来到了餐厅的门口。
现在就停在许策的身侧。
深陷在皱巴巴皮肤里的一双浑浊眼眸无神地看着许策。
从它鼻子里喷出来的气已经能冲到许策的脖子了。
不是热气。
而是一股刺骨的凉气。
许策保持原样。
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插在兜里,实则牢牢地捏着罗霄送给自己的符箓盒子。
老头的脑袋在侧面停了一会儿,似乎看不过瘾。
想要转到许策的正面看看他。
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即将他的脑袋关在了餐厅里。
虽说餐厅没有门,但老头的脑袋却无法伸出来分毫。
“嘭!”
老头狠狠地将自己的脑袋砸在了无形的幕墙上。
“嘭!”
又是一下。
紧接着是连绵不断的砸击。
这幕墙似乎挡住的只有这颗头,甩飞出来的血液混合着莫名的液体直接就溅到了许策的脖子上,也溅到了地上。
“呵。”
许策忍不住笑出了声,插在裤子兜里的手松开了符箓盒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赶紧走吗?”
老头似乎听得懂人话,不再撞击。
从它的喉咙里发出了嘶嘶低吼。
许策低下头,看着地上那一滩滩黏腻且混着血丝的液体,深吸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身体里那家伙已经叫嚣着要吃醒来后的第一餐了。”
似乎意识到了老头无法理解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