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杨柳随风摇摆,虽还没有发芽却已然能预见是怎样的光景。
楚太傅是文人墨客,喜欢江南水乡的婉约,也曾幻想过会取一温婉贤淑的女子,可最后为了自己的前途,选择了一户商贾大户。
楚氏出身曾一度遭官宦世家诟病,可好在楚氏开明,舍得花钱打点。
两人成婚不久后,楚太傅也平步青云。
楚夫人自居有功,天天在府里以主人自居,楚太傅也很少过问府中之事。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觉得楚太傅是因为敬重妻子,所以才甘愿接受这畏妻之名。
直到遇见唐婉儿,这楚府的一切都变了。
回想到那个生性良善,温婉的女子,楚夫人难得露出几分愧疚和惋惜。
“当年......我也想过接受你娘的,她......真的很好。”
楚夫人抿着嘴,似乎是在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
一声长叹,她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还有衣衫。
然后端着往日的做派,扬起下巴做在楚太傅左手边的太师椅上。
“修衍,错就错在你父亲身上。是他厚此薄彼,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娘,是他没有一碗水端平,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楚太傅听此想起身阻拦,可动作停顿刹那,又缓缓坐下,脸上带着悔恨和自责。
风吹过厅堂,顾子成扶着楚修衍站在堂中间,听楚夫人说起那段被埋没的真相。
“老爷没有娶你娘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冷不淡的,虽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直到你娘进府,我才知道老爷他不是这样的。他也会满眼柔情的给心上人推着秋千,抱着心爱的女子满眼含笑。我本想就这样吧,可直到你出生,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和你娘。让我和我的芬儿日日以泪洗面,独守空房。”
说至此,她眼神愤愤的瞪着楚修衍:“你能懂吗?你懂吗?”
楚夫人咬牙切齿的看着楚修衍:“我一个人承受也就算了,凭什么要我的芬儿也和我一样,活在你和你娘的阴影里?凭什么?我恨!我恨你娘,恨你,更恨坐在这里的这个男人。”
一阵沉默后,楚修衍呼吸有些紊乱,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
牙齿紧紧的咬合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十分清晰。
顾子成握着楚修衍的肩膀,不自觉的摩挲着,想通过这给他一些安抚,可效果甚微。
“本来在你出生后没多久,我就有机会除掉你们母子,可我下不了手。那时候你还在襁褓中,看着我笑,和芬儿小时候十分相似。就是这点不忍,让我停了手。”
“可恨意扎根,慢慢生长,看着老爷对你们母女宠溺无度,对我们母女充耳不闻,我不甘......我咽不下这口气。”
“终于......我有机会了。”
楚夫人伸手扶了扶自己鬓角的碎发,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你娘重伤,我差身边的人出去买了毒药,就放了一点而已,她就那么去了。你们都以为是她伤重不治,就连我自己都忘了......忘了她是中毒而死。哈哈哈......没有人怀疑,连我都很坚信,唐婉儿就是重伤不治而死,哈哈哈......”
楚修衍浑身颤栗,悲痛欲绝的望着楚夫人。
“敬你养我十余载,此事作罢。我会把娘亲的牌位迎回战王府,自此后楚修衍不再是楚府庶子,只是唐婉儿的儿子。”
听此,楚太傅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颤抖的伸出手,一副祈求的模样:“使不得啊,使不得。你是我楚家的孩子,虽然父亲冷落你,可实则是无奈之举啊!”
说罢,他一双眼凌厉的看着楚夫人,气愤的说道:“我原以为你只是嚣张跋扈惯了,从没想过你竟然如此歹毒。你这种蛇蝎妇人,我楚府留不得。今日我便将你逐出府去,你自寻出路去吧!”
楚太傅一挥衣袖,起身走向放置在一旁的桌案,提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修书。
片刻功夫,便走过来仍在楚夫人身上。
“你收拾下东西,走吧!”楚太傅说完,转而站在原地看向楚修衍,言辞切切一脸真挚。
“修衍,我与她几十年的情分,实在是狠不下心。若是送官查办,她定然会丢了性命。如今我赔上楚府清誉,休她出府,你回来可好?不要在说那种气话......”
这边楚太傅的话还没有说完,坐在太师椅上的楚夫人便拿起果篮中那把锋利的匕首,冲楚修衍奔去。
恶毒的眼神似是要吞噬一切。
“是你,都是你,我要你死,要你死...”楚夫人双眼突起,疯癫至极,只一瞬便冲到楚修衍跟前。
楚太傅惊得连忙向前几步:“修衍......”
顾子成见此,顿时把楚修衍环抱在怀里,原地一转,抬脚正中楚夫人胸口。
“砰”的一声,楚夫人砸向一边的桌子上,待她翻滚爬起的时候,那把匕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