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世偏殿中只有燕帝和顾墨亭，几盏用绢布做成的宫灯挂在殿门的琉璃瓦下，泛着微黄的光。
外边呼啸的风声晃动着干枯的枝丫，上边隐约可见一层嫩嫩的绿色，似是在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大殿内的气氛诡异，燕帝眼中的审视越发浓烈，手指不自觉地一下下敲打着眼前的桌案。
“皇儿啊，有没有什么和父皇说的？”燕帝说完护闭幕凝神，往龙椅上一靠，面上的不悦更浓。
“父皇，儿臣...儿臣不知父皇在说什么？”顾墨亭的脑子里本就墨水不多，更是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如今自己思索片刻，唯一能说也就是顾墨笙手握私兵的事情。
眼下那地图握在自己手上，他还想通过这个拿捏住顾墨笙，让他帮助自己得到楚修衍。
可是今晚实在是诡异，大齐的太子和使臣竟然不翼而飞，而大理寺的后巷也闹出不小的动静。
本来他还想动身去看看，可奈何自己只有府兵。
思量再三，为了以防添乱，他一直都是闭门不出，直到燕帝召见，这才匆匆赶来。
“皇儿，今晚是一直都在府上吗？”燕帝看着殿下一直跪着的顾墨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的，儿臣一直都在府上，府上的小厮还有一众人等都可为儿臣作证。”顾墨亭挺直腰板，行礼回禀道。
“这一段时间，皇儿在朝堂之上深得百官爱戴，对此刻有什么想说的？”燕帝双眸如鹰犬一般锐利，任何想打他皇位主意的人，都得死。
狠厉的眼神如阴间催命的无常，顾墨笙的身体抖得如同筛子一样。
“父皇......父皇明鉴，儿臣真是不清楚，为何大臣们频频往儿臣府上走动......”说这话的功夫，顾墨亭跪着往前挪了两步，很是惊恐地再三保证：“儿臣绝无不臣之心，父皇明鉴。”
随后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燕帝有些气急，觉得顾墨听死鸭子嘴硬，于是拍着桌案厉声道：“到了今日还想有所隐瞒，我看你是不知悔改！来人...”
这话还没说完，顾墨亭紧忙直起身来，然后十分惶恐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燕帝。
那样凶狠的眼神和冷漠的神情，和他小时候在庆华宫无意间看见的一模一样。
一个冷颤将他拉回现实，顾墨亭赶忙往前爬了几步，声音带着哭腔：“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隐瞒您三皇弟藏有私兵的事儿，如今那地图就在儿臣的书房，儿臣这就去拿来呈上，父皇息怒，息怒啊......”
听顾墨亭如此说，燕帝的眉头皱的更是厉害。
眼中是不忍是不可置信，而更多的是阴狠和冷漠：“来人，将大皇子收押大理寺，听候发落。”
御林军上前将顾墨亭拖走，他有些不明所以，就连喊冤也忘了。
等自己放映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拖出大殿。
冤枉的声音传来，此起彼伏，越来越远。燕帝充耳不闻，只是从桌案的一旁拿出一个地图，上边所画的和当时顾墨亭从顾墨亭侧妃那里拿到的一模一样。
燕帝一声叹息，看着这地图若有所想，
想起前几日自己微服私访去三皇子不小心听到的消息。
当时他没有让人通报，只是让贴身的首领太监还有两名护卫一同随行。
本想着顾墨亭母妃已死，齐家倒台，风光一世的三皇子最后也落得个无人问津的下场。
众多皇子中，只有顾墨笙的品性和自己最为相似，所以这些年他也醉偏爱顾墨笙，因此想趁着年节休沐的那几天，过来看看他，顺便在观察下，这人是不是真的有所收敛。
岂止这刚绕过长廊，还没厅堂的时候，就传来顾墨笙和自己小厮的对话。
那小厮燕帝认识，正是顾墨笙成人礼时，他亲自从保龙暗卫的候选人挑出来的。
这也变向的承认顾墨笙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虽然太子未立，但他已经是燕帝心中的不二人选。
“主子，战王妃遇刺一案追查到齐家就断了，如今齐家满门被灭，属下去的时候，很多证据都被销毁，只有这个似乎是齐太师最后的留下的。”
萧策将东西递给顾墨笙的时候，眼前的人悲痛欲绝，一副掩面而泣的样子。
过了半晌才慢慢平复。
“萧策，这密函你可看过？”顾墨笙问道。
“属下只是看了眼，似乎是地图。而齐太师的书信确未曾看过。”萧策低头，弓着背双手行礼回禀道。
燕帝一直在旁暗暗观察，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便挥手示意让身后的人往后退几步。
他自己一个人就在一墙之隔处，将事情的原委听了清楚。
“这，这...外公他糊涂啊!如今我只求一家人健康顺遂，平安度日。他怎的能被着我去勾结大哥吗，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顾墨笙痛心疾首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而萧策也紧忙上前，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