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喧嚣的大殿上,楚修衍却感觉周围寂静的只剩下自己和顾子成。
内心的挣扎和摇摆,让他有些痛恨自己的不坚定,他反复的问自己,难道上一世的苦,还没有吃够吗?
远离这个人,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吗?
可...
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心中最初的悸动,哪怕是隔了两世,现在在回忆起那一幕,他依旧心动不已。
两世的挣扎,两世嫁他,真是天大的笑话。
楚修衍觉得自己要疯了,今生前世一幕幕走马观花般从他的眼前掠过,爱恨情仇来回拉扯,他猛地一下推开顾子成。
可能是因为动作太大,放在桌案上的酒杯被楚修衍的长袖一带,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那白玉杯盏应声而碎,刚刚还歌舞升平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其实早在顾子成抱着楚修衍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注意到了。
只是碍于燕帝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好有所逾越,毕竟顾子成还是皇子,而且是立了战功的皇子。
契泽文和大齐的使臣倒是没有在意,毕竟他们那里民风开放,对此种情爱之事的看法颇为大度。
不管何时何地,情之所至,便是心之所向,无需克制。
而大燕多崇尚礼仪,就算在情投意合也要关顾场合,发乎情止乎礼。
大臣们有些人觉得这顾子成有些丢了皇家的脸面,可一部分人却属实是没有看见。
毕竟大殿的宫灯不似白天的光线那样明亮,一些大臣老眼昏花,一些大臣喝酒赏画。
几个宫女紧忙过来处理跌碎的白玉杯盏,又在桌案上放置的新的杯子以供使用。
而燕帝的眼睛扫过两人,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很可惜,顾子成的表情如常,而楚修衍也在他的注视先缓缓起身,刚要行礼解释却被顾子成一把拽住衣袖。
只见他一手执起酒杯,一手扯着楚修衍的衣袖不松手,动作狂狼又隽邪。
剑眉一挑,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从楚修衍的角度自上而下,刚好将那滚动的喉结和完美的弧度尽收眼底。
酒顺着脖颈滑落,楚修衍的心口没有来的一阵悸动。
他紧忙别过头去,脸上浮现一抹嫣红。
“父皇,今日宴请大齐使臣,皇儿实在是高兴,一不小心就多贪了几杯,是皇儿孟浪,在这大殿之上,竟也对我这王妃动了心思。”说完他一低头,表情十分不羁,看的一些朝臣更是意见颇多。
一旁的顾墨笙很会审时度势,抓住时机。经此一事,他立马给自己白敬宇使了个眼色。
只见白敬宇回头冲身后的几人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定在一位翰林院从五品的侍读学士身上。
那人见此,立马起身谏言:“皇上,大齐使臣来访乃是普天同庆之事,可战王这做派属实丢我天家威严,还请皇上加以惩戒,以儆效尤。”
原本底下一些老臣就已经对顾子成的做法颇有微词,如今有人带头,那声音此起彼伏就像是商量好一般。
而三皇子仿佛没事人一样,作壁上观。
他缓缓端起一杯酒,将那杯盏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握住身边崔巧的手:“巧儿甚少出席宴会,这酒虽好,但切莫贪杯。”
这话虽然是对崔巧儿说的,可崔巧儿明白,三皇子意有所指。
她有些担忧的看向战王,为他目前的处境感到担心。
打从撞破了三皇子和白敬宇的那种龌龊的勾当,她一直如鲠在喉。
好多次她都想回家找爹娘哭诉,可以她对三皇子的了解,若自己真的在暗中帮助顾子成,万一东窗事发,他们崔家将万劫不复。
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腹中有了三皇子的骨肉。
就算自己不为家人想,也要为孩子想。
所以崔巧儿只能将所有的苦楚自己咽下,半分苦水也没有往家里吐露。
人性总是趋利避害的,饶是顾墨笙有千般不是,可他毕竟是自己腹中孩儿的父亲。
叹了一口气,她将手放在顾墨笙的手上,低眉顺眼的回了句:“臣妾明白...”
一时间众说纷纭,群臣奋起而攻之。
而顾子成嘴角带笑,看这上座的燕帝。
心中无比寒冷。
这是最后的一次试探,若燕帝能维护自己,那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若不能,那顾子成觉得,父子之情至于今晚,这世间出了阿衍,在无一人和他有半分牵连。
半晌,顾子成玩转着手中的杯子,嘴角的笑容让楚修衍莫名心疼不已。
“子成...”楚修衍的手还没有碰触到他的肩膀,就听见就被重重被放在桌案上的声音。
“哈哈哈,今日群臣倒是难得的意见相同,原来我大燕的民众竟然是如此的和谐团结,还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顾子成用手转动着轮椅,走在大殿的中间,环顾四周参与的大臣。
秦清和董晨已于其身为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