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楚长安搓了搓冰凉的双手,望着窗外那几颗只剩下树干的梧桐,心下腹诽这是快入冬了吗?怎的这样寒冷。
他紧忙回身,拿起楠木方几上刚刚煮沸的茶水给楚修衍的茶盏添上了一杯新茶。
“王妃,快喝些热茶暖暖身子。”楚长安一边放下手里的茶壶,一边叮嘱着,茶壶有些烫手,他放下后紧忙捏了下自己的耳朵,发出了一声舒服的长叹。
坐在书案旁的楚修衍一愣,看向身边还在闭眼感受温暖的楚长安,眉头微蹙,明显是对刚才的那句称呼不满。
“长安,你还是叫我公子吧,这王妃听起来还是有些别扭。”楚修衍不得不承认,虽然成亲已经快两个月了,他对这个称谓还是有些抵触。
在一旁的长安显然是没有在意,只是表情专注的看着煮茶的小火炉,随手从旁边的小竹篮里,又夹了一块木炭添了进去。
然后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还略微带着些许的不满:“王爷让叫王妃,你让叫公子,这夫夫两闹别扭,这样为难下人,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楚修衍在一旁听着,虽然长安的声音很小,但是却字字清明,于是面无表情的说道:“长安,你是不是和顾里走的太近了,如今是越发的不成规矩了。”
“好好好,叫公子总成了吧。”长安瞟了一眼楚修衍,又往茶壶里添了些水,不在言语。
而楚修衍则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近些日子是有点娇惯于他了。
以前在楚府两人都是比较拘谨,每日心惊胆战的。一边防着大夫人,又要一边偷偷学习武功和书籍。虽然楚府有请来夫子和教习武功的师傅但都是一切浅显易懂的表面东西,武功也就是防身健体的那种。毕竟楚太傅是个文人,对武将多少还是有些偏见的,所以能让人教他们一些拳脚功夫,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想到这里,楚修衍不免想起了云游四海的那个老头儿,如今他都嫁人为妃了,是还没有得到消息吗?怎的还没有来找自己。
说起他那个便宜师傅,平日里倒是装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清风道骨,能掐会算的,怎的就没算出来自己会嫁予战王为妃呢?若是那老头儿提前打个招呼,也许他早就带着长安那傻小子跑路了,也不会让人在成亲前一日堵在府里,后来还被大夫人下了药,送上花轿。
就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其实他有逃跑的机会,可是让楚长安打听了一下,他还觉得有退亲的希望,便打算搏上一搏,谁知就发生了战王醉酒上门下聘的事情。
回想往日种种,还有自己和顾子成的约定,楚修衍就觉得有些荒唐的不可思议,现如今他们二人已是夫妻,这是不争的事实,而顾子成所图之事业丝毫未有隐瞒。楚修衍想,自己只能是吗了一口,觉得这茶沁人心脾,口齿留香。于是端在手里又细细的品尝了一番。
“长安,这好像是以前我在府是经常喝的青芽,只不过这品级要比那时的高很多,你可是与战王提过?”楚修衍端着茶杯,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长安。
而楚长安则表情微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慢悠悠的说道:“从未提过。”
楚修衍看着手中的茶盏出神,心想可能是巧合罢了,战王就算对自己在上心,也不会去问楚府的下人,自己平日的喜好和衣食住行和习惯。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当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时,还是又斟酌思量了一番。
这件锦袍是顾子成吩咐顾里去大燕御用的锦缎庄子定做的。一身湖蓝青底的锦缎长衫,领口和袖口是纯白色的雪缎,整件衣服的样式还有颜色都是他往日里爱穿的,简洁又素雅。
联想起这段日时日琅琊阁了陆陆续续添置的物件,似乎都是自己喜欢的,或者是一贯用着顺手的东西。甚至是前几天让顾里订购的那批翠竹和兰花都是自己小院子里的品种。这所有的细节联系在一起,就显然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了。
楚修衍想,这其中的缘由,看样子也只有问了顾子成才能知晓了。
只不过一想起顾子成,楚修衍就有些烦闷。这几日他都没有见过那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整日里不见踪影。
每日清晨他还未起,那人就已经离开了琅琊阁,直至深夜他都睡了,那人才回来。如果不是他身边的被褥有人躺过的痕迹,他都不知道自己夜里身边传来的温度是不是在梦里。
这时候他不禁又想起了楚长安刚才说过的话,夫妇两闹别?
他和顾子成前些日子的关系和气氛确实是有些暧昧不清,但是最近他们只不过是回归了正常,又几日不见而已,怎么在他眼里就看成是闹别扭了?
楚修衍想到这,就用好看的瑞凤眼瞪着楚长安,有些傲娇的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顾子成闹别扭了,在胡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自家公子,楚长安直呼冤枉,这都过去多久才来翻小帐,反射弧度未免也太长了些。
“在给我换盏新茶。”说着话,楚修衍就把茶盏放在了一旁,又拿起一本书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