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转身坐回到按摩椅上,看了看趴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女人说道:“我的服务项目好像还没有做完,如果你能请我试试其他项目的话,或许我会很乐意尝试。”
他没说离开,就证明自己还有机会,一定要求他把姐姐给放出来,哪怕给他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想到这里,地上趴着的女人赶紧止住哭泣,擦掉眼泪,过来捧起叶风的双脚放回到盛满药汤的木盆之中。
“能说说你们的情况吗?”叶风把身体躲进真皮包裹的按摩椅当中,把靠背放下来一点,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他是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女人,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捉鬼,一点经验都没有啊,到底该怎么处理他也是一头雾水。阿黄?拜托,阿黄只是条狗,虽然是只神狗,但是叶风至今也没见到阿黄讲过人话啊。语言不通,还真是件麻烦事。
“我叫王艳,我的姐姐叫王丽。”女人试了试水温,然后捞出叶风的一条腿擦干,搭在木盆旁边的脚凳上,双手涂上特制的精油,然后仔细的在叶风的大脚上按摩起来。手法娴熟,力道均匀,这让放松下来的叶风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连忙端起身边茶几上的大麦茶喝了一口,微苦,也稍稍清醒一些,这才竖起耳朵,倾听王艳的诉说。
“我和姐姐是西川人,姐姐比我大三岁。我们的爸妈是自由恋爱结的婚,他们的感情很好,也很爱我们。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地震夺去了他们的生命,当时我和姐姐在外面抓田螺才幸运的躲过了那场灾难…那时我才八岁,”她抹了把情不自禁流出来的眼泪,这样的经历,每回忆一次便要经历一次失去亲人的痛彻心扉。
“还好我有姐姐,才十一岁的她辍学在家负担起我俩的生活起居。因为家里没有大人,村里的泼皮无赖隔三差五便来骚扰我们…”王艳痛哭流涕,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如放电影般在她的眼前闪现。她清晰的记得,有次自己放学回到家中时,屋门被反锁着,透过那窄小的门缝,她看到了两个醉汉把身材瘦小的姐姐压在了身下。那两个人她认识,一个是村里的无赖,另一个则是他们的村长。没有人拯救她们,生活再苦,也还得拼命的活下去。可是后来,当那两个禽兽又一次来到她们家中把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姐姐疯狂了,她拎起厨房的菜刀狠狠的砍在了两个醉汉的脖子上。然后,她把家里仅有的一百多块钱塞进自己的手中,让自己到其他城市去,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王艳站在大门外面失声痛哭,王丽则是把大门紧闭,然后一把火烧了整座房子,连同她自己一起,她永远也忘不了姐姐那决绝的眼神。那一年,王艳才十五岁,还是一所中学的初二学生。“也许是姐姐放心不下我,或许是我根本离不开姐姐,那件事情过后姐姐的魂魄便经常会出现在我的身边。直到我十八岁的一个夏天,姐姐忽然说她要走了,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悔过自新,去接受惩罚弥补自己的罪孽。”
叶风心里微动,这样说来,难不成王丽是自己钻进葫芦里,心甘情愿接受惩罚的?“再次见到姐姐我非常开心。”王艳把叶风的另一只脚擦干,也涂上精油按摩起来,然后才泪眼朦胧的说道:“姐姐说她这些年过得非常艰苦,问能不能和我共用一个身体,这样我们便可以永远都不用分开。我当然愿意了,她可是我最亲爱的姐姐啊,我怎么忍心拒绝她。”
看着王艳幽怨的眼神,叶风感觉自己身上的某个
地方开始融化,心软了吗?“没想到却遇上了我,硬生生把你们分开了,对吗?”叶风瞥了王艳一眼,接着说道:“我不是法海,更不是鬼差,我可以放了你姐姐的魂魄,也不在乎你们是不是合用一个身体,但是我无法保证放她出来,她就能本本分分老老实实,不做一件坏事,给我惹上一身麻烦。”
王艳愣住了,姐姐是鬼而不是人,自然是不受人间法律所控制的,万一什么时候她凶性大发,杀人放火,自己真的能阻止她吗?
包厢的门被人推开,那个漂亮的女接待走进来告诉王艳服务时间到了。王艳冲她微微一笑,说客人对她的服务很满意,还要加上两个套餐,今晚可能要在这里过夜。那美女接待看了看叶风,又看看王艳,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带上房门出去了。王艳走过去反锁上房门,然后把椭圆形玻璃窗上的窗帘放下来,如此一来,包厢内便成了独立的世界。她走到叶风的按摩椅后面,把按摩椅往门口挪动了半米的距离,然后在光洁的墙壁上按了按,那整块的墙面便翻转下来,竟然暗藏着一张一米多宽的小床。她走过去在床箱里掏出干净的被褥铺好床铺,然后略带羞涩,笑脸盈盈的看着叶风。
叶风一愣,神情显得有些紧张,急忙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那个女接待不是说这里是正规的足疗店,没有特殊的服务吗?难道她想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换放了她姐姐?
“但凡是在我们店里面消费满两百的顾客,都可以在包厢里休息过夜。”王艳的眼神又黯淡下来,咬了咬下唇说道:“我只是不舍得和姐姐分开。您可以放心的在床上休息,我想和姐姐好好的聊聊天,可以吗?”
“呃~”叶风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