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死，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她！
乔浅月这一跪，跪的心甘情愿，满含愧疚！
才刚下车的姜老夫人，在乔浅月身后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时，眼中的光彩其实就已经暗淡了下来，看到乔浅月跪在地上的瞬间，她更是……
一颗心都紧紧揪了起来！
“起来，快起来！”
姜伯川夫妇见此，赶忙上前，将乔浅月从地上搀扶起来，温声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其实你外祖母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就连我们也早就知道……幺妹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兄弟几个，曾经耗尽了无数家财，满天下的寻找姜素的踪迹，在锦官城时……
他们其实就已经确定了姜素的死讯，只是……
乔浅月的到来，或多或少的又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如今……
不过是这希望破灭了而已！
说真的，再深的情谊，经过二十多年的岁月洗礼，也被磨灭了很多，姜伯川夫妇的心底虽然伤心失落，可是却并非不能接受……
而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看着被搀扶起来的乔浅月，缓缓走上前抓住乔浅月的手，颤抖着道，“素素她……是什么时候去的？”
母女连心！
其实姜老夫人比任何人都能更加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因为……
很久之前，她其实就已经预感到她心爱的女儿不在了！
绝非是在乔浅月去了苍山圣境后！
所以……
即便是乔浅月口口声声说着道歉的话，姜老夫人也不会将女儿的死怪罪到外孙女身上！
“很久之前！”
乔浅月闻言，抿唇，缓缓道，“在我母亲诈死离开锦官城，回到苍山圣境后不久，母亲就已经……已经去了！”
乔浅月回握姜老夫人的手，缓缓道，“母亲生下我之后，我的魂魄就被人强行抽离了，母亲为我安排好一切后，就追回了苍山圣境……”
“为了救下我，母亲才会……才会献祭了自己！”
母亲是为了她而死，这一点乔浅月从来都没有逃避过！
她的身上，肩负着母亲的命！
她不会傻到认为自己不该活着，认为自己就是个灾星，可是，心底却依旧自责……
“原来如此，原来果然……都那么久了啊！”
姜老夫人闻言，叹息了一声，老眼微红，伸手将乔浅月揽入怀中，温声道，“我可怜的月儿，知道这些事情，你肯定很难过吧……”
熟悉的怀抱！
一如记忆中一样温暖！
乔浅月闻言，顿时就红了眼，忍不住的低唤了一声，“外祖母……”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即便是她家爹爹……
在告诉她这些真相时，不管是爹爹还是她家师傅，神情都很平静，他们或许很悲伤，可是他们悲伤的是她母亲的离去……
乔浅月也很难过！
难过的是因为自己，母亲才会死！
可是……
从未有人看出过她的自责和难过，更没有人安慰过她，即便是独孤羡，给她的也只有陪伴……
而她的外祖母……
这个本该最有资格怪罪她的人，却跟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外祖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母亲才会死……如果没有我，您还能见到她的，您应该还能见到她的……”
“……”
外祖母等了母亲一生，为此险些哭瞎眼！
外祖母的痛苦和期待，乔浅月懂，所以……
在面对姜老夫人时，乔浅月更加的自责和难过！
“说什么傻话呢！”
姜老夫人闻言，捋顺着乔浅月的后背，红着老眼缓缓道，“如果没有你，素素就该伤心了！傻姑娘，你是素素拼了命也要护下的孩子，身上流着她的血，是她最在意的人……”
“她是个成年人，而且从小就比一般人聪明，她既然做出了选择，选择为你而死，那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不要哭！不要难过，也不要自责！素素不会怪你，外祖母和你舅舅舅母们……更不会怪你！”
“……”
他们怎么舍得怪罪乔浅月呢？
姜素已经不在了！
他们姜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剩下的就只有乔浅月了！
这是姜素的孩子，是唯一能够证明姜素存在过的人了！
“外祖母，呜呜……”
乔浅月闻言，终是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在苍山圣境时，她没有这么哭过！
那是因为那里对于她来说，终究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肆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