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云芷皓冷笑一声,勾心斗角的戏码她前世也没有少见,可以说这在她看起来,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手段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这具身体竟懦弱成这般模样,被人欺辱成这样,竟不知道反击,只会憋屈屈的在这吞毒药。
当真是窝囊死了!
云芷皓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嫌弃的神色,经过刚刚那一闹接下来她若是再想逃走简直难如登天,倒不如借助这云芷皓的身份,先按兵不动,等到一切平静过后再做打算。
花轿猛地一沉,紧接着便是喜娘喜庆的叫喊声。
“新娘子出轿子咯!”
高昂喜庆的声音像极了农村清晨第一声鸡鸣,云芷皓皱了皱眉头,面前的帘子被掀开,喜娘先探进一个脑袋,扯过掉落在轿子内的盖头迅速的盖到了云芷皓的头上,随后像是叮咛一般小声说道。
“小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咱们大家伙都得跟着一起掉脑袋。”
喜娘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说完又招呼来一个早便候在将军府门口的丫鬟,一左一右的架住她,以免她再跑。
云芷皓心中厌烦,可偏偏脑中的理智却告诉自己,要克制。
“迎新娘子进门咯!”
由喜娘搀扶着跨过门槛,只听着身边吆喝一声,随后只听着门口想起鞭炮声,紧着接着还有身边丫鬟的提示声。
“将军身体抱恙不方便同郡主拜堂,今日便由大少爷替将军同郡主拜堂。”那丫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云芷皓却从这话里听出了几分不屑。
鞭炮的炸裂声与喜乐声吵得她的脑袋快要爆炸,她任由身边人搀着,脚步微微有些虚浮,有盖头遮着她也看不清周遭的景色,只能瞧见脚上那双绣着鸳鸯的大红喜鞋,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大少爷。”
身边的丫鬟盈盈喊了一声。
云芷皓只觉得好奇,原主的记忆里对于外界的事情只晓得并没有多少,对这位将军府的大少爷也只知道叫做秦子安,还有的便是听说这位大少爷,在儿时为了救一位公主摔断了腿,原本大好的前程一朝断送。
“给我吧。”
这声音离云芷皓很近,她低头便可以瞧见两个木轮与一抹玄色的衣摆。
丫鬟将手中的红绸递到秦子安的手中,随后便上前推着秦子安的轮椅,与云芷皓齐行。
一路上秦子安并未开口,连带着走完仪式,也未听他说过半句话,直到临了将云芷皓送入洞房,掀开盖头离开之时,才听见秦子安冷冽一般的声音低声说道。
“贪慕虚荣的女人。”
云芷皓被这忽如其来的厌恶弄得眉头紧皱,她竟从这少年身上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沉。
房间里,众人都退了出去,明面上是找借口不打扰将军与夫人休息。可实际上语气与眼神之间,都是对她的轻视与鄙夷。
只是这些,云芷皓根本就毫不在意。
毕竟前世,对这种眼神,她早就练成了免疫。
偌大的房间之中,此时就只剩她与床上那位昏迷不醒的古稀老头。
云芷皓准备起身瞧一瞧让自己冲喜的那位“夫君”,可刚站起来就差一点头重脚轻的摔倒在地上。
她伸手摸了摸头上,又走到一旁的镜子前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上带了满满一头的朱钗。
“啧。”
她极为嫌恶的胡乱将满头的朱钗全部扒拉了下来,随意的梳顺了自己杂乱的头发,随后走到了床边。
云芷皓掀开帘子,迎面而来的草药味让她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她并不是讨厌草药的味道,只是这草药味实在是太过杂乱,
前世她还没有成为王牌杀手时,组织内根本没有医生会为她治疗,为了活下去,她只能偷拿组织内的医书自学医术,一来二去倒真让她摸出来个所以然。
云芷皓在床边坐下,皱着眉头端详着躺在床上的老人,神情微微有了些变化。
原主的记忆之中曾有幸得见过这位将军,记忆之中这位秦老将军虽也并不年轻,可那个时候从骨子里都透露出一种令人生畏的威风凛凛之气。
可现在再看......
床上的老人面色隐隐发灰,面颊凹陷,嘴唇发青发乌,明显是一副病入膏肓之态,与记忆之中的那位将军简直是天然之别。
云芷皓神情严肃,作为杀手她虽只为任务与自己而活,可她却打心底佩服这些上阵杀敌且心底存有信仰的将军,同样是杀人者,她却只配活在无人瞧见的阴暗角落,一辈子见不得光明。
秦老将军的病一病便是三年,或许她可以勉为其难的给他瞧瞧。
脑中的念头一冒出,云芷皓自己都怔了会神。她不是什么喜欢管闲事的性格,毕竟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多管闲事就意味着找死。
可是现在却又有些不同,前世的那个云皓已经死在任务之中,她如今作为云芷皓,有些事却是可以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