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吃过早饭之后，两人便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不过趁着程凝儿还在整理的时候，荣老爷子先一步把许凡叫到了一边。
两人来到院中的凉亭，四下无人处，他对许凡说道：“许凡啊，有些事情我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和你说一声，不论如何也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许凡一听这话有些奇怪，难不成昨天晚上的杀手，荣老爷子知道是谁吗？
“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日因为老黄过来，我就突然叫你又回来了，你可能会觉得有些奇怪吧？我告诉你，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老黄在我们的合照当中看到了你的身影，觉得你的长相，和一个叫叶如龙的將軍年轻时的相貌很相似。”
“所以他请我叫你回来，想亲眼确定一下。”
荣老爷子说到这里，困扰了许凡两日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一个。
原来黄老爷子问自己知不知道叶如龙，就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世。
“那结果呢？”
对于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许凡也感到非常好奇。
他虽然一直念叨着要找到父亲，替母亲讨个公道，可是到现在为止，关于自己的父亲是谁，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结果就是我们也确定不了，没有人能拿到叶如龙的血液样本，就连头发丝也拿不到，所以就算我们有心想帮你们做亲子鉴定，我们也没有这个权利。”
听到荣老爷子这么说
，许凡的内心说不失望是假的。
可是相比起做亲子鉴定，他还有另一个很好奇的问题。
“荣老爷子，其实不瞒你说，那天黄老爷子问完我关于叶如龙的事情之后，我就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可是整个互联网上竟然没有一点关于这个叶如龙的消息。”
“就连程老师也只是幼年的时候隐约听说过，这好像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大英雄，可既然他是英雄人物，为什么一点宣传都没有呢？”
听到许凡的疑惑，荣老爷子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沉思许久之后才说道：“他是个英雄，但却是一个无比悲情的英雄。”
“他是曾经的戍边大將軍，杀伐决断，无往不利，一生未尝败仗，可是后来......唉，总而言之，经过一系列的变故之后，他因为思念妻儿心切，变成了疯子，现在被困于疗养院中。”
“除了叶家的人和上面更高的所在，根本没人能见到他。”
“甚至就连上层人物想要见他，也得先经过叶家的同意，所以我才说根本拿不到检测的样本。”
许凡听完这话，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那就不用检测了，我想叶如龙应该不是我的父亲。”
荣老爷子反问道：“何以见得？”
“你说他是因为思念妻儿才发狂的，可我的父亲却把我和母亲抛弃在了冰天雪地当中，任由我们自生自灭，所以虽然我也很希望能找到自己的父亲，但很显然这么深情
的男人，绝不会是那个负心汉的。”
许凡说着耸了耸肩膀，极力掩饰着自己心中的哀伤。
他也希望父亲丢下自己和母亲，是因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可就算再有苦衷，距离他和母亲被驱逐出京城，已经过去整整二十年了。
如果对方有心想要寻找他们的话，何至于到现在都杳无音信？
尽管荣老爷子在心里已经有八成确定许凡就是叶如龙的儿子，因为两人的经历和时间线几乎完全对得上，可在没有亲子鉴定结果的情况下，他不敢擅自下结论。
因为那个人过得太苦了！
许凡也是一样！
万一这里面出现任何差错，带给两人的伤害，远比喜悦要多得多。
听到许凡这样说后，荣老爷子沉默了良久，到底没有开口。
他只是拍了拍许凡的肩膀，劝慰道：“这世上有许许多多地误会，也许你的父亲并不是十恶不赦的负心汉，而是有什么别的难言之隐，身不由己才会失去你们。”
“谢谢你的安慰，荣老，我已经过了会相信童话的年纪，我现在已经不会再对父亲存有什么幻想了，但我确实还希望可以找到他，好好向他讨回他施加在我母亲身上的罪孽！”
许凡说这话的时候，已然有些哽咽，眼圈之中泪花闪烁。
荣老爷子想劝他放弃报仇，可是开了半天的口，愣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作为一个旁观者，荣老爷子不能
说叶如龙一定是无辜的，也不能要求许凡一定要原谅叶如龙。
他能做的就是想办法促成这两人的见面。
至于后续究竟如何，那就要看许凡自己的选择了......
“你是个好孩子，反正我上次跟你说的，希望你能跑一趟京都，治疗的病人就是叶如龙，我和老黄已经在从中斡旋，想办法让叶家的人答应从外面请医生了。”
“但是他们家的人很奇怪，一直没有表现出要对叶如龙展开积极治疗的意思，所以我们也不能确定可不可以争取的下来，总而言之，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如果能成的话，到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