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启惊讶的拔高了声线，正巧视线就对上了刚迈进会议室的厉之衍的视线。
他清楚的看到厉总眉头挑高了一下，在位置上坐下的时候神色不变，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没一会儿拿起手机，只一眼就放下。
片刻之后又是一遍重复的操作，最后直接垂眸紧盯在屏幕上。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是面无表情，孟启却有些发怵，咽了口口水，果断的扯着赵南转移了话题。
“南哥，你们公司今年打算去哪儿玩呢？”
孟启的小女友叫赵南南哥，孟启自己也就跟着叫了。
赵南资历又比不上他，两人各喊各的：“才敲定的秋明山。孟哥，你们公司呢？”
孟启眸光闪了闪，往厉之衍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后者神情实在算不得好，果断转移了视线：“不知道呢。”
顿了顿，又嘟囔的补充了一句：“应该也是。”
“啊？是什么？”赵南一时没听清。
孟启果断摇头：“没什么！”
厉之衍似乎心情不大好，例常的会议机会被他开成了一个批斗会。
对we的人他尚且会留个面子，但厉氏的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一场会议下来就算是没挨着一点儿冷言冷语的赵南也紧了紧皮，会议一结束，第一个夹着尾巴溜了出去，边跑还边掏出手机发语音：“奈奈姐，你什么时候来撑场子？厉氏的那位厉总可真是凶残！”
身后的孟启不忍直视的移开了视线，悄咪咪看了一眼身侧浑身泛着凉气儿的厉之衍。
赵南像是缺根筋似的，还没感受到身后直冒的冷气。
他手机没关声音，很快就是一声收到消息的清脆响声。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个什么，赵南就像是翘起了一条隐形的尾巴似的，又发了条语音：“好吧，你好好休息吧奈奈姐。早点儿回来给小弟撑场子！”
话音没落，孟启就觉得自己身侧的凉气更盛。
冻得孟启直打了个冷颤，默默又往旁边儿挪了挪。
直到前边儿那道身影消失，孟启才浅浅的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又听得头顶一道声音都散着寒气的声音：“到我办公室来。”
孟启咽了口唾沫，畏手畏脚亦步亦趋的跟着厉之衍进去。
厉之衍迈着长腿在办公椅上坐下，后背微靠，面无表情的抵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公司今年的秋游……”
那等睥睨的神态简直像是掌握皇印的帝王似的，看得孟启险些一声“奴才”出，咬了咬舌头才说道：“厉总，书特助他们去城郊的秋明山……”
“谁问你了？”厉之衍唇线抿起，就连蹙起的眉头都深了几分。
孟启连忙反悔接话，“那我再做一个投票？”
“……”厉之衍冷着脸沉默片刻，锋锐的唇线抿得更紧，“既然你都说出来了，那就秋明山吧。你来安排，懂？”
孟启：“……懂！我非常懂！”
要是连这点儿眼力见他都没有，那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他哪儿还能不懂？！
……
书奈说请假就是一整天，一直就到了隔天的公司秋游。
她原本是想给自己放一个长假的，然而身为项目小组的负责人，她可不能领头跑。
人不多，本来也是出去玩的，因而也没开车，而是租了一辆大巴。
内部设备豪华的大巴缓缓行驶在山路崎岖的道路上。
这片山区是才开发出来的观景山区，人少踏足。
他们出发的早，到秋名山山脉的时候也还是清晨，山脚的露水深重，晨雾氤氲。
绵延起伏的山脉被绵绵溪水拦腰环住，穿针引线般勾勒出一片远山静水。
书奈靠在窗边，心中的那口郁气就渐渐消失在大自然蔚为大观的美景中。
然而刚消的郁气在下了车之后，看到不远处的一辆大巴之后，心头就是一梗。
虽然看不太清，但是书奈还是能认出来那辆大巴上下来的几个人——比如个子不高的一个扎了高马尾的女人，冯娜。
不仅仅是冯娜，从那辆大巴上下来的人都是她在厉氏见过的人，所以……
冯娜抢先下车之后也没离开，还凑在车门口，等到大巴的踩梯上落下一双手工定制的皮鞋，她眼睛一亮，抬眼就看到了那张俊美恍若天神的俊脸：“厉总！”
大冷的深山，露气很重。
厉之衍却只穿了件白衬衫，剪裁极好的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在最上，几乎抵住锋锐的喉结。
明明是出来玩的还是一幅兴致不高的样子，不笑的嘴角带着一种薄情自制的清冷感。
踩上梯阶，一眼也没看冯娜，薄薄的眼皮掀起，四下扫视一眼：“有事？”
几乎是一瞬间，厉之衍就注意到了同样是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