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商司爵这一笑多丑。
恰恰相反，就是因为他这张脸太妖孽，太祸国殃民，田馨然才会反应这么大。
不信你看看下面那些来面试的女生，哪个不是跟被摄了魂似的，直勾勾盯着商司爵？
也就只有宋漪，见惯了商司爵这张脸，还能面不改色地怼他：“既然商总这么闲，不如把我早上发你邮箱的那封经费报告看看？”
经费报告？
什么东西？
商司爵脸不红新心不跳，谎话随口拈来：“那个不急，有几个数据还需要重新斟酌一下。”
宋漪立刻追问：“哪几个数据？”
“不记得了。”商司爵顿了顿：“毕竟，我不是宋总，没有见过数据就过目不忘的本事。”
说完，他目光往桌上一瞟，故作随意地端起桌上那杯刚喝了一口的水杯……
“商总，那是宋总的水杯！”
商司爵手一僵，目光跟刀子似的斜向刚刚说话的男生，那男生瞬间只觉后背一片冰冷，就跟一把刀子搁在自己脖子上似的。
宋漪此刻也反应过来了，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杯子往自己身前挪了挪，然后吩咐田馨然：“馨然，去给商总倒杯茶。”
商司爵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但也没阻止。
宋漪见他不吭声，也就懒得再理他，只当他是空气，继续进行刚才的面试。
等田馨然接完茶水回来，宋漪差不多已经将这一组面试完了，便叫那些面试者先出去，自己先做笔记打分。
商司爵原本全程都没开口干预，直到看到宋漪给一个叫陆寒的男生打出很高的评价时，才终于忍无可忍说了句。
“不要这个。”
宋漪还在回忆刚刚面试场景，几乎都要忘了身旁这个男人的存在。
直到冷不丁听见这一句，她才一脸茫然抬头看过来：“什么？”
“不要这个陆寒。”
宋漪一愣，没想到他是说这个，又看了一遍陆寒的资料，眉头不由得皱紧。
“为什么不要他？”
宋漪是真的不解。
在她看来，这个陆寒很明显是刚刚那一组里最优秀的一个。出身好，学历高，有四大行实习经验，刚才面试的表现也非常不错，宋漪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样的人才。
商司爵垂下眸子，看似是在看陆寒的资料，其实只是不想让宋漪看出他眼底那万分之一可能会出现的心虚。
“他出身这么好，吃不了投行的苦。”
宋漪被他这牵强的理由直接逗笑：“商总，论出身，你觉得咱们这行谁能跟你比？既然你商四少都能干这行，为什么人家不可以？”
商司爵镇定道：“因为我入行就是老板，他可以吗？”
宋漪：“……”
突然好想打人。
当然了，她也只能想想。
“商总，陆寒的履历上写了，他曾经在海通证券有过半年实习经验，所以我认为你刚才的担心并不成立。”
“那你怎么不说，他履历上还写了他爸就是海通证券的副总裁？”
宋漪：“……”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除了这个陆寒，其他人你随便挑。”
商司爵撂下这么句话，就直接起身离开了。
宋漪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只恨不能把手里的笔砸他头上。
她面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挑到这么个出色点的，结果他倒好，一句话就把人给彻底否决了，感情着急用人的不是他！
“宋总，要不咱再看看后面两组吧？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呢？”
田馨然看宋漪拿着笔气冲冲的样子，唯恐她真的一失手把笔扔了出去，赶紧劝住宋漪道。
宋漪也知道生气没用，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田馨然继续叫后面的两组进来。
不过这次，她还特意吩咐田馨然把会议室门反锁，免得某人等会儿又找个借口不请自来。
结果，商司爵倒是没来了。
反倒是来面试的那些小新人，被锁门这动作吓得心里打鼓，于是，本来就紧张的新人们，发挥得更加失常了。
一个小时后。
午饭时间到了，紧锁的会议室门也终于打开了。
相比之前那几组出来时还算正常的脸色，后面出来的这两组，那脸色只能用惨来形容。
这两组人里，有还没毕业的应届生，有刚工作没多久的往届生，但不管是应届生还是往届生，多少都有过一些相关的面试经历了。
可他们从未遇到过像今天这样恐怖的面试。
刚进去锁门就不说了。更要命的是，那位宋总就特么跟经济百科全书似的，不管他们说到以前工作的经历，还是在校活动经历，她都能笑眯眯接上话，然后再问出一堆专业问题。
你要是答不上来或者答错了，她就不笑了，一双眼睛跟激光似的盯着你。
就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