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之时,大长老直接昏厥在地,尹家老祖被他的失态气得不轻。
只见尹家老祖站起身来,气狠的一脚把他踹下长阶,让人扶去偏厅安置。
骂道:“没用的东西。”
尹家老祖可以怒骂,甚至可以直接上脚踢打。
但堂下坐着的众人,可没有一人敢苟同。
尹沅恩可不是什么没用的东西,他可是一代天才,可不比姒家的那个姒屿泽差!
当年的尹沅恩,十岁就入了仙门。
一呆就呆了四十年。
直到七年前,因重伤不治,无法在修炼上取得更大的成就,才被宗门放逐回了世俗界。
却因多年对尹家的贡献,和炼气期四层的修为,稳坐尹家大长老的位置。
前厅的宾客坐立难安,后院却是极为热闹。
以尹家二少为首的一众尹家小辈,簇拥着新人夫妇回了芸香院。
讨了新娘子的见面礼,还目睹了盖头下的堰城第一美人的凤冠妆。
笑着,闹着,不停的催促胖瘦喜娘加快进度,把繁琐的婚房礼节的流程走完。
他们要在新人对饮交杯酒后,闹洞房。
最后,却被尹家老祖派来的贴身护卫,全部轰出了新人院落。
就连新房里伺候的下人,也一并被驱赶至北院用喜宴去了。
只留他一人立于芸香院,院中央。
一动也不动的紧盯芸香院大门。
门外,一名姒府陪嫁,赖在那里,不肯走。
没办法,姒府的这个陪嫁丫鬟年纪轻轻,却有着与他不相上下的武学境界。
丫鬟坚持,他也无法动用武力驱逐。
何况,小丫头还有理有据的道:她家小姐自小体弱,身旁离不得人。
虽不懂尹家是何规矩,新婚之夜不让人近身伺候,但她得留在她家小姐的安全范围内,以防不测。
尹山拗不过她,只得让她退至院门的屋檐下。
而他自己则是立于院中央,看住她。
以他二人的实力,新房内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呼!累死了。”
这世俗界的婚礼还真是麻烦!
天微微亮就被梅姨叫醒梳洗、添妆、游街……拜堂……这些婚礼流程,都是姒卿鸢从未见识过的。
修界也有互相结为道侣的,不过没有那么繁琐。只需沐浴净衣,告知天地,得天地祝福即可。
说到天道……
“你是何人?”
姒卿鸢有些口渴,自行倒了一杯热茶,好奇的靠近端坐于喜床上的红衣男子。
“刚才那阵仗,可不像是祝福!”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成个亲而已,也能引得此方天地的不满?
玉指抚过尹幕川的眉眼,挺拔的山根,最后用力的拉扯,他那极具弹性的白净脸颊。
被她无情蹂躏的男子不言不语,放空的双眸,毫无焦距。
与其说他是一个木偶人,不如用宝器化形来形容,更为贴切。
一支,遗失了器灵的宝器。
若非她修为尽失……
若非他乃凡人十月怀胎所生,已化为有血有肉的凡人……
她定要拆他骨骸入器入药……介时,何惧九天雷劫。
“算了,看在你长得还不赖的份上,让你睡床吧!”
凡人生命不过百年,化身为人又如何?
待你百年之后,你这一身筋骨,不还得归本尊所有?
想不到,成个亲而已,竟然还能捡到宝?
姒卿鸢心理甚是活络,面上却不显。
笃定了尹幕川,是一只逃不过她掌心的宝器后,不仅替尹幕川去掉外袍,摘了金冠,还把人端正的摆好,最后还好心的帮他盖上红被。
然后一脸轻松的去了窗前的小榻。
唉!谁让她喜欢他的气息呢!
只好委屈些,睡小榻好咯!
况且,她今夜本就不打算入睡。
趁着四下无人,她想入魂芥查看一番。
床上的那尊宝器,被姒卿鸢自动忽略,不计为人。
在她眼里,宝器始终就只是宝器,有了灵识也不能称之为人。
她之前还觉得奇怪,她与他明明就只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为何她会对他的气息,感到熟悉。
原来,一切皆只因他是宝物化身!
她对宝物的气息向来敏锐。
宝物!
谁能不喜?
她可不认为午时的那几记响雷,是在警告她的。
尽管她的神魂强悍,但她现下是被人用秘法困在了凡人的身体里的,天道不可能会察觉到她的存在。
就算察觉,她也只是个人族修士罢了,不足以惊动天地。
反倒是床上的那位,或许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天材地宝化形后,被人炼成器。
最后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