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钰的死,沈均是在两天三天之后才告诉司家和沈家的长辈的。
他没有把江意乐说出去,因为一旦说了出去,两家人会动用一切关系让江意乐一辈子活在牢中。
这无疑是正中了江意乐下怀,他不可能如她的愿,他要一辈子把她绑在身边折磨。
沈家和司家因为这一噩耗同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甚至司卿钰妈妈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昏厥了过去。
而后又把葬礼推迟了两天。
葬礼办得特别大,就好像在办司卿钰的十八岁生日一般,轰轰烈烈。
各大媒体都在用最好文笔写下惋惜。
夜深的时候,沈均一身酒气回到别墅,身上还穿着白天在葬礼时穿的黑色西装。
就这样闯进了锁着江意乐的小楼阁里。
早上醒来的时候,沈均捏了捏眉心,睁开就看到很有压迫感的屋顶。
左肩想动一动,却感觉被压的死死,他转过头,看见江意乐靠在他的胸膛,恬静地睡着,双手把他的腰抱得很紧很紧。
鬼使神差一般,沈均伸手轻轻撩开她碎落下来的额发,大手亲昵地抚了一下她的小脸。
好瘦,瘦得比不上他一个巴掌。
“唔,不要,快滚开,我不要跟你走。”
江意乐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她下意识抓紧眼前的东西,这才让她切实感到一丝安全感。
突然,她倏地挣开,缩到墙壁,对着空气张牙舞爪。
沈均的心情被毁的一团糟,他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余光感受到一道目光,他冷眼瞥过,江意乐浑身一个颤栗,马上躲开了他的目光。
“江意乐,我是谁?”
江意乐没有回答,嘴里磕磕绊绊说着,“对不起,我错了。”
这是沈均这段日子第三次问江意乐“我是谁”,她没有一次一次回答,每次都是缩得远远,全身摆出极其害怕的姿态。
他意识到了沈莫那天对他说的话。
江意乐真的疯了,也忘了他。
——
沈均下来的时候,于姨急忙地走到他面前,她说:“沈先生,有位秦先生在偏厅等你。”
“秦先生?”沈均重复了一遍,微凉的薄唇勾了勾,“真是贼心不死。”
沈均去洗了个澡,神清气爽来到秦清恒面前。
“秦少爷,找上门来也未免太失礼了,江意乐是我太太,你再想上赶着献殷勤,是不是也得先等我玩烂了,扔掉后再捡回去当宝?”
自己喜欢的女人被诋毁,是难以忍受的,秦清恒放在腿上的拳头拽紧,恨不得上去就沈均这得意的嘴脸一拳。
“沈总,话不要说得太满,到时候谁扔了谁还不一定。”
“哈哈哈,秦少爷,你才回国又知道什么?”沈均语调薄凉,眸眼微扬,“江意乐当年为了嫁给我,贴了半个江家进来,她爱我爱到发狂,我怎么欺负她,她都会笑着接受。你放弃吧,江意乐一辈子都会爱我到死。”
“沈均你真是自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上次我们打架的时候,她站在了谁的身边?”
闻言,沈均的眼神霎时暗沉了。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次江意乐根本就没有看他。
“那又如何?在法律上,我和她是夫妻。”
在这方面,秦清恒自知是争辩不过的,他直言问道:“江意乐呢?”
“你找我的妻子做什么?”
“你是不是把她囚、禁了起来?”秦清恒眼神一狠,不答反问。
沈均捏着茶杯轻抿一口,抬眸时,眼底的寒意弥漫在他周遭。
“我的妻子在自己家里算什么囚、禁?”
“你……”
秦清恒正想反驳,眼角的余光看到二楼处出现熟悉的身影。
“江意乐!”他大喊一声。
江意乐听到喊声,手上把于姨的衣服抓得更紧,她木讷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神与秦清恒炙热的眸光相撞在一起之后,突然闪起光亮。
那一抹光亮落入了沈均的眼里,他的心宛如被锋利的匕首,刺了又刺。
“阳、阳光,阳光!”
江意乐疯了之后,嘴里头一次出现了别的词。
于姨拉着江意乐的手能感受到她的激动,惊喜地问她,“太太,怎么了?”
江意乐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刷地一下落下,她睁开于姨的手,发疯地冲下楼梯。
她的阳光,就在眼前,她即欣喜又害怕。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江意乐落入了秦清恒的怀抱中。
沈均在刚刚伸出手时已经拉住江意乐,可她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生生挣脱了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冲向了秦清恒。
看着手中空无一物,沈均产生了一种丢失了非常重要的东西的惶恐。
他上前,试图把江意乐拉过来。
但江意乐把头埋在秦清恒的怀里,死死敌不愿意放手,嘴里呢喃着“我的阳光,我的阳光”。
秦清恒伸手推开沈均,含着泪水的眼底一片猩红。
“她怎么会这样,沈均你到底把她怎么了?”他抱紧怀里的江意乐,冲沈均大吼。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