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知道他有钱,清楚他来意,就先谈报酬。
“唐师爷,您看,将这件事搞定,需要花费多少银子?”
“需要一千两银子。”唐律言道
“一千两?”钱员外问。
“对。”唐律回答,斩钉截铁,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唐律很清楚,钱员外绝对拿得出来这笔钱,他要打赢官司,必须不惜重金,如果不要这么多,他就不会重视,也就不愿意听唐律说的话。
让他心疼,才会听从。
果然,钱员外连连点头,笑着说:“太好了!这个钱出得值得,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不惜血本,也要把坟地夺回来。”于是,钱员外不愧有钱,大笔一挥,就给了唐律一千两纹银。
唐律不露声色,其实,他心里有一杆秤,知道钱员外为富不仁,已经得到了报应,就是子孙不肖,在当地成为笑柄,纵有万贯家财,又能如何?
钱员外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使磨推鬼,这是金钱的世界,很多甘愿作为金钱的奴隶,让所有的人都围绕金钱来转圈子,甘愿为钱奋斗。刚好钱员外姓钱,他很自信通过这一千两银子,绝对能打赢官司,让李家乖乖地交出风水宝地,让自己的祖先住进去,这样,钱员外的子孙才听话孝顺,能守住家业并能扩大家业,让家庭根基稳固千年不倒。
唐律看不惯钱员外和他的儿子们的飞扬跋扈,他很清楚钱员外的为人。知道要想让钱员外吃亏,还不能让钱员外发觉。这才叫高明。
钱员外信心满满,他觉得已经胜券在握,只差走一个过场,也就是吆喝吆喝,过过堂,进行表演,其实判决结果早已经出来,过堂只是一个表演。
没想到唐律师爷说:“先不要高兴,要想打赢这场官司,必须要有确实的证据,要充分的证据,这样,才能让对方心服口服,如果缺少证据,不用打,就会输。哪怕和县令关系再好,县令也不能替你找证据,要不然,就有失公平正义,正大光明的牌匾就不必高悬。”
“有的是明镜高悬。”钱员外补充道。
“对,说明你经常去公堂,竟然了解这么清楚全面。”唐律师爷言道。
“师爷,夸奖夸奖,谁没事老往县衙公堂跑呢?谁都想躲得远远的,怕沾染上了晦气。饿死不做贼,屈死别告状,这些都是古训,不无道理。这不欺负到我头上了,不告状不行,才不得不找师爷您,您就给一些主意吧!”钱员外言道。
“那是,打官司就是打证据,没证据就别告状。”唐师爷言道。
“是的,唐师爷,我就是为此来请教唐师爷,不知道唐师爷什么高见?”钱员外问道。
唐律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陷入沉思状,演戏要像,不能让钱员外看出破绽。
他过了好半天,才说:“这样,可以私下秘密派人到那块坟地里埋下一块祖坟的墓碑,作为是你家祖坟的凭证,有了石碑,就能证明那块地属于你祖先所有,那么,对方也就会败诉。你可以自己安排去办这件事。”
钱员外一听,心花怒放,高兴坏了,连忙问:“妙,妙,高,高,真的是高!我咋想不到呢?不愧是师爷,没有虚名,全是实实在在,真是名副其实的师爷!”
“先不要夸奖,早点做准备,早点好,石碑要弄旧一些,这样看上去,会更逼真一些。”唐师爷言道。
钱员外连连点头,说:“这个计策非常好!但是,要制作石碑,就要落款,不知道写什么年代的才好,不知道唐师爷有什么高见?”
唐师爷看看钱员外,他看出钱员外已经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心想,别高兴的太早了!
唐律师爷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就说:“这个年代很重要,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太远,石头有一个变化的过程,太近,又有些虚假,既让对方不怀疑,也让县令不怀疑,这个时间落款就是不远也不近。我觉得这个时间是最合适的。”
钱员外心想,唐师爷就是想得周到,做假也要做得像,就像真的才行,不能一眼就看出是假的,石头多得是,早一些年代久远的石头也容易,然后再找工匠师傅刻碑文,然后将碑的一角敲掉,证明的确是文物了,不远也不近最好,这个年代,常听说甲子甲子的,这个听起来比较顺耳,因为经常听说,写出来,恐怕大家都认可,也不会提出异议。
想到这里,钱员外说:“甲子这个年代不远也不近,听起来顺耳,也比较吉利,不如就写甲子如何?唐师爷意下怎样?但说无妨。”
唐师爷一听这个甲子,心想,好,落实了,这个正是想要的,不怕你有钱,就怕你有文化,一旦有文化,又有钱,就怎么会让别人活?这是天有眼啊!于是他说:“在下岂敢为尊祖立碑呢?员外见多识广,就按照员外的意思去办好了。”
钱员外一听,觉得唐师爷很实诚又谦虚,和其他县衙里的人不一样,就按照商量好的让人寻找石材,然后请工匠雕琢,刻好碑文,又故意让石碑风吹日晒一段时间,看看差不多,就趁着月黑风高之时,趁人都熟睡之际,将石碑偷偷运到山上埋了,就在李家祖坟里面。
过了几天,李力发给双方传票,让原被告双方都到李家祖坟地去实地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