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招供,就打,这些纨绔子弟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一个接着一个认罪。
这是典型的屈打成招,王朝心里有数,仍按着自己的步骤一步一步来走。
只有口供还不行,盗窃需要有赃物,如果没有,就不算。于是王朝问:“既然已经认罪,那么,赃物现在何处?说,说出来,不受刑具之苦,不说,大刑伺候!你是聪明人,知道何去何从。自己作出选择,好汉不吃眼前亏,怎么决定自己来做。”
“我招,我招。”
阔少甲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赃物在哪里,什么赃物,有多少,都一无所知,为了避免挨打,不说不行,好在阔少们脑子好使,为了避免皮肉筋骨受苦,直接瞎编起来,就说在城东南短松冈大柏树下埋藏着金银首饰若干,具体没数过,对于数字,阔少没概念,只说那里埋的有。王朝知道他在撒谎,本来不想去核实,可是要想破案,还得假装去核实。如果的确是的,那就有意思了。
于是,王朝派人去城东南短松冈大柏树下挖埋藏的赃物。
谁知道,一挖一个准,真是奇了怪了。
阔少甲一听傻了眼,人到了倒霉的时候,干啥啥不行,走路都磕着碰着,路面不平,坎坎坷坷,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到了门口,一路没事,一不小心,没注意脚下,踩到了狗屎,真是倒霉到家了。
阔少甲人赃俱获,案犯着实,投进大牢,短期内出来无望。阔少甲只喊冤枉,可是喊破喉咙都没办法救他。他说的成真,仿佛嘴巴会吐金子,说出来的地方,就一定能挖着宝贝。
阔少乙一看,这家伙不得了,要是不说,只有挨打的份了,掂量掂量,说了可能要轻,证明是坦白的,不说可能要重,证明是抗拒的。对于抗拒的,后来找到了证据,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阔少乙也走了阔少甲的路,不过,他认为城东南短松冈有妖精,怎么说了就有,他很清楚,没有参与盗窃,自己家的钱都花不完,怎么可能去盗窃别人家的的三瓜俩枣呢?阔少甲说了东南,说不定以前的确有人在短松冈做这个剪径的生意,有了一些积蓄,自己用了一小部分,大部分就地埋藏,也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阔少甲的经验教训,让阔少乙吸取了,他干脆就说在城西北的黑河渡口芦苇丛里埋藏。
阔少乙知道,说这个地方,他自己都没去过,哪有黑河?哪有芦苇丛?渡口在哪里?都是不知道。这个地方完全都是杜撰的,子虚乌有。让官兵去找,找不到不就行了?
王朝一听,就知道他在杜撰,既然是杜撰,也让书隶记下口供,然后派人去城西北找这么个地方。
巧得很,的确有这个地名,也有芦苇丛,芦苇丛竟然发现了新的土,像是开挖不久的,然后就开始起赃。结果,妥当得很,金银细软珍珠玛瑙玉石猫眼都有。将这些财物打包带回。
阔少乙就这样,比阔少甲还倒霉,这次起赃,收获满满。
阔少乙本来想躲开这个,结果送上门去,妥妥地倒霉到家。同样,阔少乙被投进监狱,短期内不能出来。
同样,阔少丙、丁、戊、己等等全都是。
王朝暗自吃惊,突然想起了卜慧书说的话——注意身边的人。
他暗自观察良久,发现了一个人,这个人长相奇特,身高马大,长着深黄色大胡子,眼睛珠儿是黄的,就像画上画的门神,本来颜色很正,风吹日晒的,慢慢泛黄,这个家伙是王朝手下的一名马倌。
意思专门替王朝照顾马匹的。王朝经常骑马,对马比较钟爱,需要经常使用良马,需要对马匹精心照顾,因此对马倌的要求也高,这个马倌巧了就姓马,是从大西北来的,对马非常熟悉。姓马叫马全明。
马全明熟悉马,比熟悉人还强。
马全明结了婚,对自己的女人不太感兴趣,对马很伤心,深得王朝的欣赏,就让他全权照顾他的马匹。
马全明也不负期望,对王朝的马照顾得很好。王朝很满意。
马全明喜欢养马照顾马,忽略了妻子,妻子在天门寺上香,刚好遇到同来上香的土匪头子的压寨夫人来上香,土匪头子派保镖保护。
压寨夫人看马夫人还面善,就攀谈,结果知道了她是官夫人,压寨夫人不敢说自己是土匪的老婆,就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压寨夫人就是赛金花。
赛金花知道土匪头子想要探听官府的消息,就和马夫人接近,给马夫人一些小恩小惠。例如给一些金老鼠作为生日礼物,马夫人属鼠。这个让马夫人很开心,就说自己丈夫属牛,赛金花说:“没问题,等你丈夫过生,送他一只金牛犊子贺喜。”
马夫人高兴坏了,等有了机会就告诉了她丈夫这些事。马全明一听,这还了得?一只金老鼠等于自己一年的工资了。竟然出手这么大方!是何方财神?
马全明心里明白,肯定是要借机会打探官府的消息的。
只有一点不明白,自己是一个马倌,又不是重要的官员,只是一个贩夫走卒一样的人,何必收此大礼呢?
不管怎么样,他对他老婆不感冒,对老婆收到的金老鼠倒还上心,经鉴定,金老鼠绝对是真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