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没办法比较。这不,才出门,没走多远,刚到一片包谷地,贾过就受不了了。”尹坚言道。
“他怎么受不了的?”卜慧书问。
“他说肚子疼,肠子翻滚,就像闷雷滚过天空,只听雷声响,可能就是雷阵雨,或者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果然,他说要上茅房,荒郊野岭的,哪里有人家,到处都是茅房,他就钻进了包谷地解决问题,不知道肥了谁家的地,总之是在包谷地里解决了大问题,浑身上下都很轻松。”尹坚言道。
“后来怎么样?”卜慧书问。
“后来,他从包谷地里出来,就去追赶郭嘉。他很清楚,郭嘉是急性子,做事见不得拖拖拉拉,他想赶紧解决好问题,马上开始,尽早结束,不会磨洋工,耗时间,多得钱,他只想快点结束,这样,他可以很快完成任务,再做下一家的活儿,久而久之,就能赚到钱。要不然,只有出去的钱,没有进来的钱。他就开始着急了,越着急,越要挣钱,越是恨恶忙不完的活儿。”尹坚言道。
“后来怎么样呢?”卜慧书问。
“后来出了一个问题。”
“就是郭嘉死了。”尹坚言道。
“郭嘉死了?”卜慧书问,“这是案子的关键,不会命案,谁也不会无聊把案子交到大理寺。”
“没错,据说郭嘉躺在一条沟里,但是,被贾过发现后,吓得魂飞魄散,逃之夭夭。”尹坚言道。
“什么叫魂飞魄散、逃之夭夭?”卜慧书问。
“当贾过出恭后不久,立马去追赶郭嘉,他知道郭嘉是急性子,所以,他也就不得不加快步伐去追赶。他竟然发现跟丢了。没有发现郭嘉,难道他会飞,他心里直犯嘀咕,没想到他看不到远处,心想郭嘉真的很性急,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看不见人影了。他想反正是跟不上了,就一屁股坐下,不管坐在哪里都行,刚才出恭时间也忒长了些,难怪郭嘉等不及。贾过蹲着的时间一长,他也腿脚麻木,结果到了路上,看看这些路,心里就发毛,感觉还没干活就很累了,需要休息,加之刚才高声喊叫,也很费体力,就一屁股坐下来,猛一看,发现沟里有一个黑影,像是一只野猪卧在那里。野猪这个时候出来肯定能找到吃的,野猪不会潜伏,有人来,它很敏感,一定先跑了。再说,野猪是一群一群的,以家族为单位,很少独自行动,不像是野猪,贾过好奇地继续往前试探着看,越来越近,总算看清楚,天色也渐渐明亮起来,这一看不要紧,只看得贾过魂飞天外,腿脚发酥,一点力气都没有。”尹坚言道。
“那么,他看到了什么?”卜慧书问。
“这个不需要多解释,他看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在追赶的郭嘉,没想到郭嘉倒在那里,还以为是野猪,郭嘉的脖子,正在汩汩汩地往外冒鲜血,堵是堵不住的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奄奄一息,等到贾过看清楚之后,郭嘉脖子一歪,气绝身亡,血流了一大滩,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尹坚言道。
“后来怎么样?”
“后来,贾过几乎疯狂,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由自主地飞往王员外家。”尹坚言道。
“到了王员外家之后呢?”卜慧书问。
“王员外一听,也暗自叫苦,真的倒霉!本来是抢收的,眼看天气不好,麦子熟了不割,遭遇雨水的话,那就损失惨重,没收割完小麦,倒是惹上人命官司。他立马就想摆脱干系,前往通知里正和地保一同前往,他心里就打下了主意。”尹坚言道。
“打下什么主意?”卜慧书问道。
“他让贾过带路,里正和地保同往,到了沟里,王员外看到了郭嘉躺在血泊中,镰刀在一旁,上面有血迹。心里痛骂郭嘉,怎么搞的?早不死,晚不死,农忙收割小麦的时候死了,真是晦气,晦气,这个贾过也是,好好的,偏要搞出这么多事情来,这不是故意拖延收割么?一年就收这一次麦子,还搞出这些事来,怎么就不好好的?”尹坚言道。
“意思是,他现在因为郭嘉死了,他痛恨郭嘉,同时,也痛恨贾过,对不对?”卜慧书问。
“是这个意思。说来说去,就是郭嘉的死,影响了王员外的收割小麦的事,王员外很生气,不仅生死人的气,还生活人的气。他就说,这是人命官司,非同小可,如今没有谁说得清。谁离死者最后的时间最近,谁就有最大的嫌疑。你们看,这里并未有其他人的脚印,也没有其他人的痕迹,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郭嘉和贾过的脚印,郭嘉死了,只有贾过的嫌疑最大。我看需要把贾过抓起来审讯才知道实情。”尹坚言道。
“这个王员外真是胡搅蛮缠的人,他恨好不容易找到了雇工,却出来了这么一个岔子,让人无所适从。唯独抓住了贾过,他才能安生,再雇请别人继续收割。贾过被抓,他才感到轻松。因为只要有贾过在,就有不少是非。索性将贾过关在牢房,家里自然会冷静许多。他一提,里正和地保就信了,如果不这样,上头追查下来,还真的麻烦。于是就将贾过抓了,向上交了呈文,进一步发落,这个案子疑点有很多,不得已只有先审了再说。可是案子进入不容易解决的阶段。总是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就向大理寺上报了这起案子。”尹坚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