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人低,卜慧书现在是山鸡变凤凰了,今非昔比,以前也听闻有这个狂妄书生,不参加科举考试,喜欢读书,那些凿壁借光,囊萤映雪,卧薪尝胆,愚公移山,都在他面前弱爆,啥都不是。真正的高手在民间,真正的有功夫的就是他,这个卜慧书,可不一般,看他那样子,你就知道了。”尹坚说。
“老爷说的极是!小人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力不从心,师爷这位置,老朽也要腾让出来,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老朽想告老还乡,不知老爷意下如何?”师爷说。
尹坚心想,师爷想退休,当然可以,不过,在退休之前,为了不让他发牢骚,最好让他推荐一名接替他的人,这样,是他推荐的,自然怨不得我,也就不会告状,惹一些麻烦。
“师爷,本官同意告老还乡,不过,有一事相求,如果答应,本官一定感激不尽。”尹坚说。
“老爷但说无妨,只要用得着老朽的地方,尽管开口并不妨碍。老朽虽然老矣,不过,还可以做好最后一件事。做多了,不行,完不成,做一件事没问题。”师爷说。
“师爷,本官准你告老还乡,你的位置需要有人来补上,要不然,本地案件如何来审判?本地的百姓如何能从本官这里得到帮助?师爷一走,留下空缺如何填补?还望师爷明示。”
“老朽觉得二女夺儿案,也算是奇案了,这个案子算是老爷的功劳,老爷谦虚,说受到了疯书生的点拨。老朽不服,想要亲自见见疯书生,如果正如老爷所说,那么,老朽情愿让出这个位置,老朽还乡,身在野,心在朝,有这样的神人相助,老朽也放心了。不知老爷准许与否?”师爷说。
“好,本官就答应你,这书生在镜湖张各庄和李各村之间的学堂,那里有独门独院,门前有一块田,门口有一棵野杏树。”尹坚说。
“那老朽这就去了,晚点回来亲自禀告老爷。”师爷说。
“去吧,等等。”尹坚说。
师爷停住,尹坚掏出二两银子,交给师爷,说:“这是路上雇车或者雇轿子的钱,师爷年事已高,经不起长途跋涉。回来之后,如果不够,但讲无妨,本官给你报销差旅费。”
师爷泪眼婆娑,看着尹坚说:“不是老朽年迈,不能给老爷出谋划策,不能鞍前马后伺候老爷,就不必去看卜慧书了,一定是老朽继续为老爷服务,只是年龄不饶人啊!老爷是好人,真是千年难遇。老爷定有安邦定国之才,有求贤若渴之心,真是好官,当今青天。”
“休要这么说,本官克己奉公,安身立命,做好本职工作,并无其他才能,师爷夸奖,还望收回过誉之词。本官定会发奋图强,一定为这里百姓谋福祉。师爷快去快回。本官静候佳音。”尹坚说。
“一是一,二是二,老朽并未有过誉之词。时辰不早,老朽赶路要紧。老朽去了。”师爷说着,接了银子,转身就走,这一次动作很快,像是恢复了青春活力。
果然,师爷在衙门口就拦了轿子,告诉了轿夫要去的地方,轿夫一听就明白,那地方好找。
“老人家,看你从县衙出来,是告状呢还是被告了呢?”轿夫问。
“少废话,走你的路。”
“哎,老人家,你可别生气啊!我只是好奇,这么大年纪到县衙里干啥?那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没事跑县衙干啥?”轿夫问。
“没事就不能来吗?”
“不是不能,告状或者被告了,就一定要来。”轿夫说。
“我不告状,也没人告我,就不能来了吗?”师爷说。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老人家没事在家享清福不好吗?衙门可不好玩,里面不是冤枉人,就是打人杀人,要么刺配人到远处,可恐怖了。”轿夫说。
“我不是好好的?你说这话,小心差役抓你进去坐牢。属于诽谤朝廷。”
“罪过罪过,打嘴打嘴,说错了,说错了,老人家,我看您好好的,没事。”
“那就好,我去县衙肯定有事,没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没事偏要上县衙。”师爷说。
“难道老人家住在县衙不成?”
“不是,我不住那里,我在别处,也不是今天要去的地方。”师爷说。
“那就好!老人家要去拜访什么人?”
“你咋这么多废话?这是你打听的事吗?”师爷问。
“只是好奇。”
“那就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去找一个教书先生。”师爷说。
“我就猜到是去找他。”
“你咋猜到的?”
“那里住着一个疯子,穷鬼,就是认得几个字,比我们抬轿子的强。我们将‘一’认作扁担。嘿嘿嘿。”轿夫笑着说。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啥?啥?啥?”
“算了。赶紧赶路。”
“放心吧,老人家,日落之前一定能赶到。”
“啥?天黑了如何处理?务必快点。”师爷催促道。
“放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