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已经将遮挡住脸的帽子取了下来,她的容颜瞬间被面具人的红色蜡烛给映照出来。
这个骤然出现的女人君瑶再熟悉不过了,君瑶见过无数张与她有关的油画,曾与她坐在一起说过话,从她的手里死里逃生过,就在昨天晚上,君瑶还做了一个关于她的梦。
Avarice.
贪婪之主。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君瑶直勾勾看着她不加以掩饰的目光,于是朝她所在的地方望了过去,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笑容有三分愉悦,三分戏弄,剩下的是参不透的情绪。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面具人看上去有些慌乱了,或许他认为的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Avarice,而应该是别的人。所以在女人取下帽子的那一刻起,他就乱了,对于这一切的掌控感全然消失。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Avarice反问道,她朝着面具人的方向走过去,一步步地缩小和他之间的距离,在经过君瑶三人的时候,她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却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路过。
难道说面具人看不见他们三个人?
君瑶心里疑惑道,可是现下没人能为她解答,所有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之下。
一直蹲着没有任何动作仿佛自己就是一尊石像的林墨忽然动了,她伸手捡起了地上的白色布料,她用极为细微的动作轻轻地展开那白布条,只见一个黑色的单词工整地写在上面。
Flee.
逃走?这是Avarice给他们的忠告吗?
君瑶算得上是最熟悉Avarice字体的人了,这的确是她写下的,因为她曾见过无数次Avarice的签名。
Avarice留下布条让他们逃走,就隐秘地说明了一件事情——面具人没有发现他们,或者说面具人看不见他们。
是因为森罗幻象吗?不,不对,如果身处森罗幻象就不会被发现的话,那么昨天他们在伊丽莎白房间门口就不可能被面具人发现并攻击。
等等,昨天他们第二次进入钟楼的时候,真的还处在森罗幻象里面吗?系统提醒过森罗幻象里面道具是不生效的,可是昨天正是因为林墨敲响了青铜梵钟打破了钟楼里面不能喧哗的规则,迫使时间重置,才让他们侥幸逃过一劫。如果他们那个时候处在森罗幻象中,那么林墨的道具就应该失效根本不可能使用出来,除非他们那个时候早就脱离了森罗幻象,他们所处的是真正的钟楼内部。
“她在哪里?”面具人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严肃,还夹带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挥舞着镰刀朝Avarice扑过去。
“怎么?见到故人你就这么不情愿?难道与她相比,我对你的吸引力不够?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居然还想着寻找她?”Avarice故作惋惜地叹气,她摇头,右手背在身后,轻轻地弹出一丝金光,金光化作一只蝴蝶,朝着君瑶飞了过去,随后蝴蝶又朝着下楼的方向飞去。
Avarice在用金色蝴蝶指引他们离开。
君瑶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于是她缓缓地站起身子,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面具人,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可能是因为Avarice挡住了他们,也有可能他根本就看不见他们三个人蹲在这里。
“我们快走。”君瑶对着抬头仰望她的林墨以及许轻染比口型。
于是林墨和许轻染也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看着他们此般举动的蝴蝶立刻抖动翅膀,看上去很兴奋,又像是在催促他们快些跟上自己。
“她被你藏到哪里去了?”面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他愤怒的大吼道。
“嘘——这里可是有规矩的。”Avarice抬起右手放在嘴前,她玩味地笑道,目光落在面具人身后的黑色袋子上,摇了摇头,“这话与其问我,倒不如问问你自己?”
Avarice说着继续向前走去,一步一步地,直到与面具人并肩,她倾身附在他的耳边,“她不是被你杀掉了吗?你花了三天三夜,亲手将她做成了木偶。男人啊……真是残忍,自己干过的事情,这么快就忘记了?”
面具人猛地扭过头来看他,虽然黄褐色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脸,可是从他的肢体动作就可以看出来他现在有多愤怒,就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一般炸毛。
“Avarice.”他咬牙切齿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吧?”
“呵呵……”Avarice听到这话笑得张扬,笑得明媚,她继续一步一步地往上面走,窗子里透出来的光打在她的头发上,渡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色,“你能奈我何?”
她一脚踢开了挡住楼梯的黑色袋子,回过头来看着面具人,嘲讽地问,“难道你忘记了,你们的力量是从我这里偷来的?”
面具人听闻此言立刻举起镰刀,二话不说就朝Avarice挥过去,Avarice却在原地一直没动,就在镰刀已经与她的头零接触的时候,Avarice笑了。
圣洁的歌声再度传来,面具人的镰刀在她面前顷刻粉碎成渣,Avarice继续往楼上走,根本就不管身后的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