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说颜姐姐和那位柳世子是有问题的!”
“依小僧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柳世子出卖色相,勾搭了咱们家的颜姐姐。”
“可惜啊,小僧乃是出家人,不然早几年就去入赘稷下学宫了……”
“那你倒是去啊。”三圣山下,年轻的长寿终于是开了口,眉宇间有些不屑。
原先还喋喋不休的发财小和尚,顿时哑然。
他撇撇嘴,年纪不大,倒是摆出了过来人的模样,到了一旁,翘着腿瞪着长寿:“长寿,你们家又不像我家,不能娶婆娘,你整天这么闷葫芦一个,小心以后和你家师父一样,只能去外头抱一个小孩回来了。”
年轻的道士,冷眼扫向小和尚:“你还俗就可以娶媳妇了。”
“那不成,小僧我志向远大,此生已经许给我家祖师爷,未来这一寸寺还要靠着我发扬光大呢!”发财小和尚说的是言辞振振。
长寿看了一眼发财,忽然幽幽道:“你方才是真的想让他去揍法缘大师?”
发财一愣,连忙跳起脚来。
他一脸怒气冲冲的低声说道:“那就是说说而已,柳世子如今不过三品,又哪里打得过老和尚!不过,要是以后……我肯定在一边为柳世子摇旗呐喊!”
两人虽然年岁差了不少,但已经相识多年。
长寿对山下一寸寺里的那些事情,尤其是这对师徒之间的关系,知道的可是不少。
他哼哼着:“他能不能打得过法缘大师另说,我觉得你以后倒是真的可以让一寸寺更上一层楼。”
发财小和尚乐呵呵一笑,他最爱听到的就是自己有一天能接手一寸寺。
只是他那乌黑的眼珠一转,凑到了长寿身边:“你是觉得,柳世子不是传闻中的……”
“此时不可说,一切皆有命定!”长寿赶忙开口,打断了口无遮拦的发财小和尚,临了不忘看向三圣山上。
发财小和尚佩佩最:“稷下学宫的书山,那道假正经的问题,如今可是被答上来了。你就不希望,他也能给你们家里那头老牛给点化了?”
“一切皆已注定,或早或迟,终究会来。即便我等无法看到,后人却终究能看见的。”
长寿翩然丢下一句话,便迈出脚步,一步一个脚印的转身向着三圣山上无为观归去。
道祖的神像虽然毁了,但是道观却还要日日打扫。
发财看着长寿风轻云淡的背影,又是一阵撇嘴。
“等你家老牛被点化了,我一定要给它宰了烤着吃!”
哼哼着,发财小和尚赶忙看向四周。
见四下无人,这才放下心来。
“猛火烈油!”
“香料放足!”
……
回到天安城下。
挂着雍王府旗号的马车,畅通无阻的驶进了城中。
相比于寂静淡雅的三圣山,天安城中总是不分时节的热闹非凡。
马车一进到城中,周遭便是热切嘈杂的人声潮涌而来。
“快看!那可是兵部的郎中啊!”
“都给孩子带回家里,免得见到了血,晚上哭闹着睡不着。”
“都让让,监斩官来了。”
随着力量的回归,柳秀的听觉也变得格外敏锐起来。
听着外头嘈杂的人群声,他不禁一愣。
“柳忠,寻个地方停下来。”
外头,赶着马车的柳忠没多久便停好了马车。
柳秀侧目看向坐在身边的颜惜子:“王府还未到,颜姑娘且先坐会儿,我出去看看发生何事了。”
结合听到的声音,柳秀估摸着大抵又是朝中官员犯了什么事,被定罪斩于闹市。
只是如今年关将至,各部司衙门早已封印,皇帝为何要在如此时节下旨处斩犯官?
他不免有些好奇。
颜惜子见柳秀未曾要自己也一同下车,便乖巧的点点头,目视着对方出了马车。
到了外头。
柳秀便见街角闹市处,已经是挤满了乌泱泱一群好事百姓。
在人群中间,是一块空地,周围布满了天安卫官兵,场中一方台子上,好几个在此寒冬只能身着单衣的官员,此刻正低着头。
这里是天安城的南市,因为离着皇城较远,平素住在周围的都是天安的寻常普通百姓。
也是因此,这里历来都是朝中斩首犯官的地点。
“世子,那人是镇邪司的千户。”
正在这时,同样一直打量着场中的柳忠,忽然伸手指向一人,开口介绍着。
柳秀皱起眉头:“镇邪司的千户?城中昨日出了什么大事?”
柳忠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恐怕,今天这事便是涉及到了镇邪司,不然陛下也不会选在今天,在这闹市斩首。”
“快看快看!”
“刽子手们要动手了!”
“唔……”
“哎呀呀……”
忽的,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呼倒吸凉气声。
好几颗人头当场落地。
柳秀当下再无看无头尸首的兴致,回到马车里:“柳忠,快回府。”
“阿嚏……”
刚刚走下马车的柳秀,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