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坐在桌旁,只是看了一眼这叫芙蓉的女人。
他今天准备换个玩法。
芙蓉见怪不怪,听话的坐在了柳秀对面,伸出一双玉手,过程中自是不忘巧合的令自己的衣袖带起,露出那条玉藕一般的手臂。
柳秀满意点头,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腕,随后缓缓闭上双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位传闻之中的雍王世子,真真是奇怪!
芙蓉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眼的柳秀,心里微微揣测着,想着姐妹们这几日私下里的言语。
只见柳秀的眉头不断的幻化着,脸色也一阵阴晴不定,整张面目颇为生动。
难道这位世子比传闻中更变态?芙蓉心中暗自揣测,不禁有些忧虑起来。
“芙蓉,吴县人,年芳十六,更始十五年几经颠簸转卖,被卖入这听潮阁。”
就在芙蓉想着今天是否不挣这钱的时候,柳秀已经是睁开双眼,眉目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自信,竟然是介绍起自己的身世来历。
见女人不说话,柳秀追问道:“你有个赌**亲,赌输了你母亲、弟弟之后,只剩下你赔钱。
更始十五年来到听潮阁,期间遇到一位入京求学的士子,两人暗通款曲,私定终身。
将一身积攒都送于对方,却不想那士子后来高中进士,休了家乡妻子,娶了京官之女,更与你再无联系。
我是否有说错?”
芙蓉满脸惊异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见她茫然的点着头,失声询问:“你……世子是如何知晓的?”
柳秀表情平淡,故作高深:“寻古访今,推测未来,占卜生死,小道尔。”
这是会算命的高人!
芙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传闻之中的雍王世子,竟然如那话本上的人物一般。
芙蓉急切道:“世子可知……那人往后如何?”
柳秀看了一眼对方,点点头:“知。
他不久之后便会因岳丈贪污,被牵连罢官。
返乡之时,与你再次相遇,寻你求要返乡盘缠。
你只需拒绝,不予理睬,再几年便可脱身听潮阁,遇一良人相守终生,儿女双全。”
“他会被罢官?还会来寻奴家?当真能遇良人,儿女双全吗?”
芙蓉低声呢喃着,眨眼间泪水夺眶而出,她已是起身,夺门而出。
柳秀有些茫然:“都摸了,不要钱?”
只是未等柳秀稍作歇息,便见乌泱泱一大片,当真是花红柳绿,场面波澜壮阔,好似整个听潮阁的姑娘们,都潮涌而来。
“公子,公子,给妾身也算算!”
“公子,这是妾身今日的打赏,都赠于公子,只求公子为妾身算上一算。”
“若是公子不弃,妾身今夜自荐枕席,服侍公子……”
措不及防的柳秀,瞬息之间就被淹没在胭脂堆里。
好半响,才从花朵最里面扒拉着钻出一个头来。
“都排好队,伸出手,一个个上来给我摸。”
少顷后。
柳秀摸着一只只肌理、触感、反馈各不相同的粉嫩玉臂,眉目之间始终保持平静,好似一副仙人下凡的模样。
然而,他吐露的言论,却是搅动的听潮阁里的姑娘们五味杂陈,各不相同,当真是人生百态。
“雨燕,剑南人,少丧双亲,为伯父养育,后被染指,又遭伯母卖与游贩,至天安城,游贩无钱,卖于听潮阁。往后当虔诚,有一子,不得父,母以子贵。”
“牡丹,幽州人,幼年被拐,充入士绅宅院为奴,初长成,幼主屡侵,怀胎流产,身有疾,送于士绅亲友,屡转,至听潮阁,孤老而亡。”
“艳云,天安人,初为官家女,犯大秦律,没入教坊,为故交赎出,亵玩,染有疾,当洁身自好,往三圣山道庭求药,可医。”
“……”
“……无后。”
“……孤老。”
“……惨死。”
“……有子无孝。”
“……孤老。”
“……有家无后。”
“……无后。”
“……”
短短片刻,在这听潮阁中,柳秀便已尝尽人生五味,脸色愈发麻木起来。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何好端端的不去当散财童子,却要来做算命先生。
只是那一众听潮阁姑娘们,亦不过在初闻自己生平未来之际,情绪有所变动,最后更多的则是默然麻木。
不过也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个更多的了解。
再与原先的记忆相融,一个更加清晰的世界面貌,便出现在了柳秀的眼前。
这时也不知是谁率先而动,领着姑娘们对柳秀福身作揖。
旋即,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便被放在了柳秀的面前。
“世子厚恩,我等无以为报,污秽之身,不敢亵渎公子,些许身外之物,还请世子收下。来日……奴家完璧,结草衔环以报之。”
“请世子收下,来日完璧,结草衔环以报之。”
“请世子收下……”
“……来日完璧,结草衔环以报之。”
“……”
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