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我是槐花蜜，看您戏很久了。”女二红着脸，掏出一张写真，羞答答往秦淮面前摆。
女二饰演的是秦淮戏里的邻家妹妹，妹妹是个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反社会，挑的演员都是在往乖巧可爱这一特质上靠的，她可怜兮兮晃了晃胳膊。
“剧组不让签。”秦淮剧本翻了页，不动声色把自己袖子扯了出来，“谢谢喜欢，我的戏一般，随便凑合看看也行，但要是学习的话，还是系统上个课吧！”
梁京进来的时候就听见这个，正想看看是谁不解风情，定睛一看，原来是秦淮，那没事儿了，这人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寡到33岁呢！
制片从角落里拖了把椅子出来，给梁京坐，然后就坐回编剧身边，开始回归正题了。
“那我们先看几场大戏吧，按剧本走一遍，指导有意见等结束了发表哈，那个谁，啊对，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也可以大胆提啊！”
“好的。”梁京作为“那个谁”，乖巧点头，继续装墙角的壁花。
进来之前，制片在门口嘚啵了半天，她知道自己进来是做什么的，简而言之，屁用没有，倒是让她进来的人……
梁京装模作样翻了翻手上剧本，视线缓慢扫过所有人，然后一只手凭空出现，点了点书页上中线。
她看见小少爷拿着杯子路过，然后坐回去，低头再看，哦，她拿反了剧本。
那头女主和男主在对质，女二妹妹出气多进气少，还有个工具人编剧在喂词，演得热火朝天，梁京摸出手机，偷摸打字：［你跟导演说的让我进来？］
［真是鬼才］
［不过你们空调真的好足］
正模棱两可翻本子的小少爷：“……”
然后打字：［不是我，专心。］
梁京看着这几个字，转念一想，也是。
不至于。
能让程砚秋进组已经有端倪了，没必要再生是非，一个外行指导，没这个话语权。
梁婧正在演她母亲死了的戏，眼泪吧嗒吧嗒掉，看起来也不是她，毕竟不熟。
其他人她也没见过，那……
她看向正在念词的秦淮，他讲：“不让你去，不止是因为卧底危险，我们还有营救卧底的任务，一个一心向死的人，没人救的回来！”
他吐了口气，剧烈的情绪起伏仿佛就在这口气里被平复了，移开了视线，又说：“不带私人情绪办案的规矩，如果程队忘了，可以回去重新再学一遍。”
“你觉得呢？”
梁京举起剧本挡脸，失策了。
要死，她想起来当年秦淮查她晚课的时候了，［如果忘了，就回去再学一遍，你觉得呢？］相差无几的话，口吻居然能完全不一样。
薄薄几页剧本后，秦淮喝了口水，编剧和制片在讨论这台词不行得改。
然后是中场休息。
这次围读得三天，重要剧情台词得过一遍，场景也得走一遍，毕竟电影拍摄周期不长，一旦后续改动，基本就没了。
头一天，所有人都在一起，后面就分开了，梁京万万没想到，这贼船上得容易居然下不来，尤其是在制片真的她是陪小少爷来的之后。
没办法，演员试戏，编剧改词，技术改场，她呢，一个人装作壁花混了三天，欢乐豆输空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小少爷拿到了梁婧的联系方式，乐得不行。
梁京则是天天被认错，一摘口罩就被认梁婧，也是不容易。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终于快到开机进组的时候了，梁婧公开了离婚事实，而梁京也收到了一箱匿名快递，转头带小少爷出去买衣服了，花程砚秋的钱。
“下一套？”小少爷已经逐渐熟练了，这是他试的第八家男装店，一看梁京的表情就知道这衣服有没有对，主动开口道。
梁京支着下巴，点了下头。
旁边的柜姐却还没有习惯，试探道：“小姐，您想要什么风格的呀？我们这边货很全的，可以再找找的。”
显然，付钱的和拍板的不是一个人，柜姐见多识广，拿着宣传册给梁京看，“这都是新款运动风，这种绿色布料是我们家特供的，特别青春，小哥哥穿上肯定帅！”
“那这些……”
柜姐眼睛一亮，结果梁京说：“我都不要。”
柜姐：“……”
说话间，小少爷已经换了新的出来了，条纹款运动衣，配着程砚秋这张脸，妥妥的禁欲校花——校草，但是，梁京还是摇头。
“我们还得试多久？”程砚秋再好的耐性也在这几十套衣服里消磨的一干二净，领着刚换下来衣服交给柜姐，问。
梁京摸了摸下巴，真情实感叹了口气，说：“你不懂。”
“……”
“你觉得，梁婧选择你，会是因为什么？”梁京打发了柜姐，问。
程砚秋一头雾水，不太清楚试衣服跟梁婧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