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县主？”太后怔愣了下，没想起来这是哪号人物。
“母后，就是那个力气可大的，比男人力气还大的。”有宫妃道。
“哦，那个，”太后想了起来，“就是那个强娶了当今状元郎的那个？”
“皇祖母，宋大人还未参加科举时便娶了了霁月县主。”和颂蹙眉纠正道。
瑞和长公主听到女儿的突然出声，心里不由一咯噔。
太后也就说个玩笑话，大家都听得出来，她的女儿一向聪慧，怎会骤然打扰了太后的兴致。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有一些敏锐些的后妃饶有兴趣得低下头来。
比全朝公主都要受宠的和颂郡主，竟然看上了有夫人的臣子，看样子马上就要热闹看了。
太后咳了声：“哦，和颂跟这个霁月，认识？”
和颂郡主：“有过一面之缘，还是世子引见的，县主人缘好，不仅六哥对县主刮目相看，羌国的洛公子如今也时常去宋宅寻县主，听闻此次去书院，还是苏家大公子领着县主去的，和颂从未见过县主这般有趣的人呢。”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瑞和长公主的脸色也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只有太后大抵是处在高位久了，也懒怠思考，听了自己最为疼宠的外孙女的话，不免有些不高兴。
“这霁月，不是新科状元的妻子吗？怎生如此不安分？！老六也是，跟这种女人凑到一块，怪道我赏他的那些个丫鬟都不要，感情是看上人家的妻子了。”
六殿下生母莲妃顿时白了脸。
她忙起身跪下，对太后道：“母后，辰儿怎会如此，据我所知，辰儿只有在那次圣上下旨让县主同理马赛时，才和霁月县主……”
“莲妃姐姐的意思是，是圣上撮合六殿下和霁月县主的咯。”四殿下一侧的妃嫔打断了莲妃话道。
莲妃转头看向她：“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四殿下生母惠妃拨弄着指甲漫不经心道：“要么说圣上最宠莲妃妹妹呢，妹妹如今连在母后面前都敢大声了。”
太后微眯了眼。
莲妃忙垂首：“母后，儿臣不敢不敬……”
“你已经不敬了。”太后冷声道。
瑞和长公主皱眉，和颂这个没脑子的，一下子招惹了四家公子。
她忙上前驱开宫婢，倚在太后身边道：“母后，您息怒，莲妃娘娘也是爱子心切，您和她急什么，再者说，六殿下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子您不知道，堂堂皇子，怎么会看上一乡野村妇，那咱们满皇城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都算什么了，您可别冤枉了六殿下，回头殿下该委屈了。”
太后一辈子就得了瑞和这么个闺女，是当眼珠子疼的。
因此瑞和一开口她就心软了。
她道：“我就是知道老六的性子才气，也是二十几的人了，到如今房里连个人都没有，人家都说他有龙阳之好，你说急不急人。”
瑞和忙点头：“儿臣晓得母后疼儿孙，六殿下必定也是知道的。”
不过是太后生气自己给六殿下安排的人屡屡不被重用，所以才气罢了。
莲妃转过头，看了眼自己方的妃嫔，便有人道：“瞧瞧，方才都在说霁月县主，怎么好好的，就牵扯到六殿下身上去了，六殿下可是无辜了。”
瑞和接道：“确实，母后，咱们在说的是霁月县主呢。儿臣这段时间也常听这个霁月，是个厉害的。”
“厉害的？勾引男人厉害的很。”太后哼声道，又忍不住吸了口烟，眼神有些迷离。
她先前也是对崔晚棠挺感兴趣，一个能举鼎的小姑娘，又弄出了那什么报纸看得她直乐，可如今听了和颂的话，观感直转而下。
和颂郡主闻言道：“皇祖母不可这般说，县主毕竟是有夫君的。”
瑞和转过头狠狠瞪了女儿一眼。
和颂见状，心跳得更厉害，连忙低下了头，手紧紧抓着宫帕。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提起崔晚棠。
可是，她又没说什么，她也没有什么意思。
对，她又没什么意思，她明明是为崔晚棠说话，阿娘为什么要瞪她。
想到这，和颂又抬起了头，目光倔强。
瑞和心咯噔了一下，这个神情，分明就是当初的自己……
果然太后听了和颂的话更生气了，大声喝道：“有夫君还勾引人，当真该浸猪笼！去，让人夺了她的封号，让那个姓宋的休妻，让锦衣卫压着那个霁月，剥衣游街！”
“娼妇！这就是娼妇！”
众妃吓了一跳。
太后说这话，可简直就是让崔晚棠去死。
再看太后眼神迷离，脸颊泛红，纷纷皱眉，看样子太后又抽多了神仙草，神志不清了。
和颂猛地直起身，有些不忍，可心底又隐隐出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情绪。
如果，崔晚棠真的被剥衣游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