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帅一直等了六年，都没有接到老师说方泽在学校跟人动手打架的电话。
就在他刚放松警惕的时候。
他接到了。
“喂，是方芸的爸爸吗？方芸在学校跟同学打架了，嗯，把人鼻血打出来了，你到学校来一趟吧。”
小学六年级的方芸小朋友眉眼慢慢长开，初显亭亭玉立之态。
这会她正背着两只小手站在班主任张老师的办公室里。
对面是鼻血止住的一个小男生，正坐在他妈妈身边，委委屈屈地看着方芸。
方芸见了就冷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
李嘉的妈妈见了，指着方芸不高兴地和张老师道：“老师你瞧瞧你这学生，都把我儿子鼻子打流血了，到现在不道歉不说，还这态度。”
张老师就暗暗瞪了方芸一眼，让她老实一些。
肖帅和曾琴来得很快，两人一进来看见闺女似乎没受什么伤的样子，就松了一口气。
肖帅拦了拦担忧地曾琴，看向张老师。
“张老师，我家孩子给您惹麻烦，这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孩子打架可大可小，我们家这孩子也不是个爱动手的性子，这事的前因后果……”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你的意思，这两个孩子打架就全是我家孩子的错了。”
肖帅看了那小孩儿一眼，“我说全是你家孩子的错了？”
李嘉妈妈：“……”
张老师忍住去揉太阳穴的冲动，示意两家家长都冷静一下，说道：“两孩子一打架我就把人带到了办公室，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们都不肯说，现在你们两家家长都来了，不妨一起问问孩子是怎么回事？打架肯定是不对的，等把事情弄清楚，我们再来论理。”
“说啊，你哑巴啦，都被人鼻血打出来你还不肯说！你跟一个女生打什么架，传出去丢不丢人。”
肖帅皱皱眉头，忍不住道：“这位同学的妈妈，你这话说的，合着你不高兴是你儿子跟女生打架了，要是跟男生打架你就高兴了？”
李嘉妈妈：“……”
肖帅把闺女招过来，拍着她的肩膀低声问：“吃亏了没？”
方芸眨眨眼。
肖帅也眨眨眼。
方芸就摇了摇头，“没。”
肖帅就松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早早把闺女送去教跆拳道了。
咦，好像这样想也不对。
“那跟爸爸说说吧，你为什么打他？”
女儿没吃亏，再看那小男娃的模样，很明显是闺女把人揍了一顿。
方芸抬头又瞪了对面的李嘉一眼，让李嘉才要出口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李嘉妈妈才要说话，方芸就不高兴道：“他给我写情书！”
肖帅：“?(?'?'?)??????”
众人：“……”
李嘉妈妈立马转头看向儿子，李嘉红着脸低下了头。
李嘉妈妈还有什么不明白，气得一巴掌就拍在李嘉背上。
“你个臭小子，你要气死我啊！辛辛苦苦送你来读书，就是让你来写情书的！你才多大你就写情书！”
写就算了，还被拒绝了。
被拒绝了就算了，还让人打了。
李嘉妈妈真是，又气又丢人。
“情书呢？”
“还给他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李嘉。
李嘉憋红了脸，抬起头瞪着方芸，眼眶都红了。
“被我扔了！我以后都再也不会给你写情书了！”
方芸撇撇嘴，“说得我想要似的。”
众人：“……”
李嘉妈妈想再打儿子一下的手就落不下去了，突然觉得她这傻儿子有点儿可怜。
再看看对面的小姑娘，她一时不知该气人打儿子还是该高兴小姑娘一下掐灭了儿子早早恋的苗头。
两个孩子回了教室继续上课，三个大人尴尬地一起出了校门。
“那个，这是我的电话，回头孩子要是有事，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还是别麻烦张老师了。”
李嘉妈妈接过肖帅递过去写着销售经理方多勇的名片，跟着点头。
她也觉得很丢人啊！
“现在的孩子真是太早熟了，还是你们家孩子心思正，你们放心，回去我就好好教孩子，让他没事别乱想，好好学习。”
肖帅看了一眼李嘉妈妈，深以为然地点头，“嗯，孩子还小，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回头我也会跟我闺女说说，要是你儿子不死心好好跟他说说别动手了。”
李嘉妈妈：“……”
她该说谢谢吗？
肖帅和曾琴回到家，两口子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曾琴突然咽了咽口水，“小芸这……是不是不喜欢男孩子啊？你说她以后会不会？”
那些淡忘的记忆又涌了上来，这些年，孩子们上学，念书，假期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