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肃王和凌王虽三番五次要安州出人出兵，但臣都用各种借口给挡了回去，似乎有些触怒他们，前段时间还差点打起来呢，但总算是和平解决了。”
三人都是随性的日常打扮，寻常人完全看不出这是皇庭的最高权利者，林谙还自掏腰包给两人买了几包糖炒栗子。
才出锅的坚果实在烫手，谢衍立马接过李宛手里的纸包，“我给你剥。”
林谙是过来人，虽心里震惊，但他努力不表达出来。
“都指使有什么想问的？”谢衍转头看他，手上还在剥着栗子。
“太后娘娘和慎王殿下亲情深厚...”
“事实上，我喜欢她。”
如此直言不讳，呛得林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垂着眸子剥自己的栗子，半晌也打不开一个。
天娘啊，这可是小叔叔和嫂嫂啊，他们如果相爱，若在民间还算得上可以过活，可他们是在京城...
这后世史书要如何书写？
大梁皇朝叔嫂乱伦？！
林谙慌忙摇摇头，刚想说什么，李宛就在他的手里放了一颗剥好的滴流圆滴流圆的栗子。
“都指使尝尝，这栗子香甜着呢，说来奇怪，这物件本是冬日才有的，为何现在炎炎夏日仍旧兴盛？”
李宛很好奇，放眼望去，这市集上五分之一都是卖栗子的。
捧着那颗剥好的栗子仁，林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索性就恭恭敬敬端着。
他道，“回娘娘话，在这栗子和花生是同样重要的，人们会用地窖、暴晒等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储蓄栗子，糖炒栗子在安州一年四季都是常备菜品，那会儿没给娘娘呈上，估计是布政使觉得太日常拿不上台面。”
李宛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尽的。”
她的视线逐渐被街边做杂耍的一对姐妹吸引走。
见她往人群里钻，谢衍生怕她受伤也紧忙跟了过去，林谙看着手里捧着的三份糖炒栗子，还有那颗光亮的栗子仁，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他要如何劝说这两人放弃这种想法？
会不会他说得多了...连自己的脑瓜子也没了？
那不行啊。
转眼李宛又从人堆里钻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两个撬开的大瓜，一个塞给他，另一个自己吃。
咬一口甜到心里，再啃一块脆的嘎嘣响。
李宛问道，“都指使，安州人杰地灵，可考虑过开个大型的栗子加工厂什么的，还有这儿的香瓜，当初是程英茁和我哥哥拼了命争来的，总要叫它们发挥些作用。”
林谙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栗子加工厂？”
见他感兴趣，李宛啃了一口自己的瓜忙塞到谢衍的手里。
以左手为纸右手为笔，写写画画，她说道，“你看啊，栗子在这和大米一样是寻常物件儿，但在其他的地方可不是。”
“咱们就拿京城为例，夏季的糖炒栗子根本没有，冬季的糖炒栗子少说也要卖到五十文一小包，这卖栗子和买栗子的都不容易。”
她在掌心点了点，“那咱们为什么不把栗子批量生产出来，然后再用最快的方式分别送往各个府郡，如此既能降低想吃栗子的人的花销，又能给安州再增加一笔收入。”
李宛两手一拍，“双赢啊。”
林谙对她的话似懂非懂，拄着下巴眯着眼睛半晌才道，“娘娘的意思是让安州转向卖糖炒栗子？”
“不是！”
李宛和谢衍异口同声回答。
三人避开拥挤的人潮，寻了个街边小店买了四种完全不同栗子制品，又叫了三碗素面以充饥。
将栗子糕、栗子泥、煮栗子、糖炒栗子分开摞在桌子上，林谙的香瓜只能在手头捧着。
“都指使请看，栗子这么多种做法，哪一种保存时间最长？”谢衍问。
“生的。”
“所以啊，我们只要往外运生的栗子，其他的不用管，蒸煮煎炸还是红烧清蒸，那是他们自己要考虑的事情，咱们只要把栗子完好无损的送出去，把银子完好无损是运回来，目的就达成了。”
啃了两口的瓜被谢衍抢了去，林谙呆呆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堆栗子制品。
李宛问，“都指使想吃哪个？请直言。”
“想吃瓜。”
“为何想吃瓜？”
林谙不假思索道，“臣日日都见栗子，吃的人都快成栗子了，哪里还想栗子，这瓜才是稀奇物件呢。”
猛地一巴掌把他吓了一跳，李宛继续道，“所以啊，瓜对你安州是稀奇物件儿，自己的民众都没看习惯呢如何才能往外卖？照我看还是选最熟悉的栗子下手，把栗子推销出去，对安州的益处只多不少。”
“再说，栗子的销路还可以帮瓜打个前站。”谢衍接了一句。
从拥挤的集市出来之时，林谙的脑子仍旧是晕晕乎乎的。
他方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