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国库亏空一定要补上。
岭南广元郡发现银田,若是工部派人手开采,今年就能采出至少七百万两白银。”郑炳坤说道。
“岭南荒僻,开采出的白银还要运到湖州熔铸。这样一来还要在岭南山林里修路,到时候保不齐得花个几百上千万两白银。
而且岭南盗匪横行,路上难免丢失一些银子。到时候,挣一两银子就得赔进去二两!”李业峰对此嗤之以鼻。
“难处只是一时,头一年多花些银子。从第二年开始朝廷每年至少能入账一千多万两白银。”郑炳坤反驳道。
“李相觉得如何?”明无尘转而看向李世中。
“郑尚书的提议不错,”李世中先是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而后又话锋一转。
“只是前期投入过大,而且变数较多。是否可行,有待商榷。
臣有一个提议,不知道陛下愿意听否?”
“但说无妨。”
“去年青龙军收复云邯州北部七郡,但是当地的惨状真是触目惊心呐。
千里路白骨,百里无鸡鸣。百姓大批南迁。
可是,云邯南部又养活不了那么多百姓,那些因为战乱逃难的百姓每天不知饿死多少。”
李世中娓娓道来。
“所以,李相有什么办法来安置他们呢?”
“老臣愚钝,倒还真想出一个办法。
让他们重回云邯北部种田。”
“可是,现在已然开春,再种小麦是不是晚了?”明无尘问道。
“启奏陛下,不是让他们种麦子,而是种棉花。四月种下去,九月便能收获。”
“可是田都种棉花,百姓吃什么呢?”
“回陛下,种棉花的收成要比种麦子收成高。
百姓拿种的棉花能换粮食,朝廷从棉商那里便能收到棉税,棉商与大回交易,还能换回白银。
可谓一举三得。”
“铛!”隔壁响起一声佛磬。
……
万寿宫精舍内,明无尘坐在白玉台上,身边只有吴六哥一人。
“启禀陛下,暗影卫的弟兄已经查清楚了。去年的盐税实际上收了两千八百万两税银,却只上报户部两千三百万两。
还有……”
明无尘摆摆手,打断了吴六哥。“直接说,他们还弄走了多少万?”
“启禀陛下,去年的税银实际上收了百兆余五百八十万两,却只上报了八千一百万两。”
“好啊!”明无尘怒斥道。“这边逮着几百万银子不放,那边呢,人家挥挥手就弄走了一千多万两!
李世中这个首席宰相当得值呀!当得真值!”说话间气得将手中奏折撕成碎片。
“今年还搞了个什么在云邯扩种棉花的计划。还说什么既能增收棉税,又能用棉花和大回通商,增收商税。
哼!不过是想吞并那些田地罢了!”
云邯州十六郡与北部强国大回接壤,北部七郡曾被大回侵占达十二年之久,还是去年才被青龙军收复。
北部七州的田地自然也就成了无主之地,大片的土地用来种棉花了,比种麦子收成高,那些人自然也能从中捞得更多。
只是苦了那些饱受战乱之苦的云邯百姓。
如今云邯州北部七郡的百姓大批南迁,北部早已是百里无鸡鸣。
云邯南部的土地又怎么能养活得了这么逃难的百姓呢?让他们回去种棉花也算是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吧。
只是棉花又不能吃,必须从别处调粮,粮价必然昂贵。
那些人又如何舍得花大钱买那么多粮食?种棉的百姓不知要饿死多少。
夏至,
江州城内今天格外热闹,街上凯旋回归的将士们有序地赶路,百姓夹道欢迎。
一辆驴车却十分显眼,车上满载着药材,赶车的姑娘笨拙地控制着方向。
哎呦,真是累死了。虽说江州城离白阳县不远,可白天梦一路上却被这头驴子折磨得不浅。
病坊人手不够,采购药材全部交给自己操办,烦死个人哟。
天气又十分燥热,终于,白天梦中暑了。
本想找个茶摊歇息一下,不曾想从车上下来时两眼一抹黑竟晕倒在街上。
醒来时,是在一辆马车轿子里面。不过,这显然不是明无尘的。
“喂!我要下车。”白天梦朝着前面的人喊道。
“放心,姑娘的驴车有人帮你看着。”前面的男子回身笑道。
“你是谁?”白天梦问道。
“姑娘先说。”对方依旧笑着问道。
“我姓白,白阳县六安堂的药童。你呢?”
“不急,咱们边吃边聊。”
祖庵豆腐,豆腐要小磨细研,卤水轻点成型,去掉四周粗皮,再用密漏过滤成细茸,加入现剁的草鱼鱼茸、鸡汤、蛋清拌匀,入蒸柜重新蒸熟,成型豆腐,淋上熬制一天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