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尧一颗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狭小的空间里,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恍惚间,顾尧好像还能听到刀刃划过的刺耳声。
顾尧咽了咽口水,身子不断的往后退去,直到整个人完全贴到车厢上。
“划拉——”
利刃出鞘,马车上的帘子应声掉落。
“这位兄台,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动脚。”
大丈夫能屈能伸。
顾尧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偷瞄。
咦?这位兄台是位女子?
他喵到了对方手持利刃的细小手腕,顺着手腕慢慢往上看去,隐约间看到半张绝美容颜,剩下一半隐没在宽大的斗笠中。
“滚下来!”
一把剑直指顾尧的喉咙,逼得他不得不双手做投降状,慢慢的从马车上下来。
顾尧心里就纳闷了,自从来到扬州之后,自己基本都没有得罪过人,一直在诚诚恳恳的做自己的小生意。
到底是谁看他不顺眼,居然能派杀手来刺杀他。
他正想着,耳边又传来冷冷的声音。
“你说对于你这种恶贯满盈之人,我是给你留个全尸还是把你五马分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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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姣好的女子穿着一身紧身黑衣,手持长剑站在顾尧对面,身后披着的斗篷随风而动。
顾尧瞬间毛骨悚然,对方这平淡的语气仿佛好像并不是去杀人,而是像是去吃饭一样平静。
横竖都是个死,他顾尧也要死的有尊严,她说自己是个恶贯满盈的混蛋是几个意思?这不纯纯污蔑嘛。
他作为红旗根下长大的少年,虽然平时喜好吃喝玩乐,但也没做过那种伤天害理之事。
“我说女侠,就算你要我死,也让我死的明白些吧?我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让你如此恨之入骨?”
闻言,对面的女子身上的气息又冷了几分。
“你使用强权强迫慈幼堂的孩子踏入风月场所,为你赚钱卖命,仅凭这一项罪名足以让你碎尸万段!”
女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段话。
???
顾尧一脸懵逼。
他什么时候强迫那些孩子们了?他给她们机会,让她们能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不至于窝在那个小小的慈幼堂中混混噩噩的度过余生,这不是皆大欢喜吗?怎么成了罪大恶极之事?
顾尧转念一想,或许应该是对方误会了,毕竟自己的景苑在许多人眼里都是跟风月场所挂钩的地方。
“你听我解释。”顾尧急忙忙的开口,生怕慢了一秒,自己的小命就不保。
“我并没有强迫那些孩子,我与慈幼堂的管事签订了合同,她们给我打工,我每月给她们发工钱!”
说着,顾尧扭头回到马车,在一个暗格上拿出契约书递给对方看。
这时候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把这份契约放到家里,而是藏在了马车上的暗格中。
女子接过契约书,本以为是对方故意伪造,没想到却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签名。
这时候,她才静下心认真的看上面的契约内容。
不知过了许久,她才把这份契约丢到了顾尧身上,顾尧一时没接住,轻飘飘的纸张散落在地上。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呢?随意乱丢,万一弄坏了怎么办?”见对方收起了杀意,顾尧又开始发挥了他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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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他保命的东西,可不能弄坏了,万一下一回又有一个跟她一样的傻逼来杀他,怎么办?
女子抬头,眉间闪过一丝不耐。“闭嘴,不然待会把你舌头给割了。”
也正是这时候,顾尧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清冷又淡漠的脸庞落入眸中,顾尧眉心一皱,总觉得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啊——”顾尧惊叫起来,“是你!那个在大街上偷我朋友钱袋的小偷!”
顾尧终于想起来了。
萧如霜闻言脸色更冷了,原本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她。
在大街上被人诬陷是小偷,是她这辈子唯一的耻辱。
新仇旧恨,要不是顾尧见自己实在是打不过她,不然早就报复回去了。
萧如霜冷眼看着顾尧,原本强压下去的念头突然又冒了起来,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把他给解决了。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他死了,那些慈幼堂的孩子们又得回到慈幼堂,想到奶奶失望的神情,她又于心不忍。
萧如霜自幼是个孤儿,父母因家乡爆发洪灾而千里迢迢来到扬州,可没想到造化弄人,父母在一个月之内相继身亡,只留下她这么一个孤女。
年幼的她没办法,被人送去了慈幼堂,在慈幼堂奶奶的关怀下,她度过了幸福的两年童年时光。
在她八岁的时候,碰巧被江湖中有名的杀手组织相中,从此她的世界就只有一片血色。
在她短短的十九年人生中,慈幼堂的一切对于她来说是难得的温暖。所以每当来扬州出任务的时候,她总会无意间打探慈幼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