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绕过川流不息的大街,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座宅子面前。
顾舟言跳下马车,眯着眼睛看着挂着大红灯笼与红绸段的大门,还有旁边写着他名字的牌匾,头往左边一歪看着顾乔,下巴微抬:给我一个解释。
顾乔瞬间明白过来他眼底的意味,立马狗腿的上前把锅全都甩在了爹的身上,“这都是爹的主意,我可没参与。”
顾舟言依旧没有回答,眼睛还是直勾勾的挂在她身上,顾乔撇撇嘴,嘟囔道:“好啦,好啦,我就在旁边出了这么一个小小主意而已,其他的我真的没有参与。”
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大哥的眼睛。
大哥这个人从小就沉默寡言,不喜热闹,每次聚餐时,他冷淡的表情仿佛与这个家格格不入。
顾乔很担心他,这次专门让人定制了一个牌匾,上面写着:顾舟言你就是最棒的,我们全家永远支持你。
她想以这种方式让大哥感受到他们全家人的热情与爱他的心意。
顾舟言一脸羞耻:我真的会谢!!
他用袖子捂住侧脸,匆匆的跨过大门走进去,尽量不想再看到那块牌匾,实在是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顾乔一脸莫名,扯了扯一旁顾尧的袖子,“难不成这块牌匾就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吗?我觉得很好啊,瞧瞧上面的字写的多完美。”
作为曾经的‘受害者’顾尧也深受过这种摧残,没有人比他更加明白什么叫做羞耻!不过现在看到顾舟言脸上那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他曾经的那些不满全烟消云散了,果然他的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羞耻之上。
“很好吗?把你曾经去某海捞火锅店庆生时的感受,带入一下就知道了。”顾尧一脸恶趣味的说到。
去火锅店庆生的段经历绝对是乔乔人生中的一大黑历史之一,估计她永远也不想再回忆第二遍。
果不其然,顾乔再一次听到这件事时,曾经死去的那些回忆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瞬间手脚发麻,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了。
实在是尴尬到脚趾抠地。
她猛锤了一拳顾尧的肩膀,“啊啊啊——你为什么又要重新提起这件事啊!!!”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那群损友骗去那里吃火锅,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大群不认识的人给自己唱着生日快乐歌,还举着印着她头像的海报,现在回想起,依旧十分尴尬。
“嗷——这不是你自己先提起的嘛,我只不过是稍稍的提醒你一下。”顾尧捂着脑袋飞快逃窜,现在他个子长高了不少,大长腿跑起来瞬间就没了踪影。
“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顾尧——”
——
在北门的某一处小医馆里,顾月正站在柜台前聚精会神的打着算盘。“嘿嘿,算的还挺入神的嘛,今天试营业收益如何?”
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顾月头也没抬,直接回怼:“比不过你这个大少爷,啥也不会,只懂当甩手掌柜。”
“嘿,你咋还骂人呢?”薛辉不乐意了,一个翻手转身坐到了柜台上,居高临下的盯着顾月,眼底的意味不言而喻。
顾月默默的盯着他,啥也没说,直接拿起放在一旁的鸡毛掸子往他身上挥去。薛辉见她一拿起这家伙,立马懂得她想干什么,马上跳了下来。
“真是小气,坐坐都不行。”
他嘴巴鼓鼓的,嘟囔着说道。
顾月盯着他那张娃娃脸许久,别过脸去,低下头继续打着她的算盘。
“你若是真的闲的没事干,可以帮忙算账,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影响我的心情。”
“这我可不干,我最讨厌算账了。”
“那麻烦你这个大少爷去后院帮忙翻一下药材。”
闻言,薛辉更是直接捏起了鼻子,“我不要,我最讨厌这个。”
顾月放下手里的算盘,眼睛直勾勾的把薛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看得后者心里发毛,双手搓了搓手臂,不自在的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顾月收回眼神,继续打着算盘,“这不要那也不要的,请问你这个大少爷到底来这里干嘛?难不成是脑袋抽风了想让我帮你扎上两针?”
“没、没事,还不能来这里转转啊,这医馆我爷爷也有份的好吗?”薛辉梗着脖子回答,眼神从顾月的脸上不自然的挪开。
顾月没在继续搭理他,对于薛辉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来说,越是理他,他就越蹬鼻子上脸。
心里也在默默的为薛大夫点了一炷香,不知道一向严谨专注医术的薛大夫为何会有如此性格的孙儿,真是为他的以后担忧。
板桥村。
自从余老四跟余老大从城里回去之后,就立马在村里请了七八个人趁夜去地里把秋葵跟辣椒收上来,运到城里去。
这连续收了三天,现在地里成熟的秋葵跟辣椒已经摘的差不多了。秋葵娇嫩,价格昂贵,每次余老四让人采摘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把秋葵外面的那层绒毛给刮坏了。
听说这东西现在在城里可火了,这由秋葵做成的几道菜在凤来居一经推出,立马爆火。
扬州城里的有钱人多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