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扬州城中,两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下了马车走进酒楼,相继在三楼的包间内坐下。
“云川,你还要在扬州城待多久?”坐在傅云川对面的男子刚一坐下就开口问道,“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后日我们去郊外游玩可好?顺便叫上子文兄一起。”
他名叫赵文进,家里是做香料生意的,与傅云川自幼就认识,两人可以说得上是至交好友。
傅云川神色淡淡:“明日就走,我得去崇州那边一趟,此番路途遥远,路程起码得花上四五天功夫,我得提前出发,郊游这事儿等下次吧。”
他离开朝山县已经有几个月工夫了,还真是有些怪想念顾乔那个小丫头的,要不是家中事务繁忙,他早就回去了。
上一回他离开的时候专门让香河镇的凤来居掌柜把那间小饭馆儿给关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傅云川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慵懒的摇晃着酒杯,眸色暗沉,酒还未进肚中,一副已然微醺的模样。
他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那个小丫头的身影,不知道是这酒醉人,还是美色更醉?傅云川自嘲的笑了笑。
赵文进听到崇州这两个字,立马皱起眉头,念叨着:“崇州?这地名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好像是前不久在哪里听过的一样。
想着想着,脸色瞬间变了,连忙站起来抓住傅云川的手,“不,云川,你不能去崇州。”
怪不得他说这地名那么熟悉,原来是前两天族里有人传信过来,说让他们把崇州那边的香料行给关了,那边说不定要出大事情。
具体是什么事情,爹也没有给他说清楚,只知道爹看完这封信之后,立马就把信给烧毁了,上面的内容他是一个字也不给看。
“为何?”
傅云川紧皱眉头,难道崇州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那为何自己这边收不到消息?
赵文进也说不清楚具体原因,只能把族里的口信讲述给他听。
他家族里有人在某位爷手下做事,能这么着急的把事情传回来,想必应该不是那种小事情。
傅云川低着头思索着,没有立马答应下来,他准备回去让手下好好去崇州朝山县那边查探一番。
“云川,说话呀!”赵文进明显很着急,两人都认识那么久了,他不想他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行,我就暂缓两日。”傅云川薄唇轻启,应承了下来。
朝山县。
伴随着“铮——”的一声,少年轻飘飘的挑起剑柄,脚尖一跃,手持长剑在空中划了一道极为好看的弧度,凛冽的剑气在一瞬迸发开来,形成无数道寒刃。
后院里的树木被这凌厉的剑气吹过,无数花瓣飘飘洒洒的随风落下,有几片恰好落到了少年的发间。
“主子。”夜雨从屋檐翻落,半跪在地上,拱手行了一礼。
墨景宁收回剑,用仆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清了清嗓子,这才抬眸看向夜雨,“是不是那群人有动静了?”
夜雨摇头:“不是,那些人现在暂时没发现动静,不过是吴坤出事了。”他一接到这个消息,想着可能会对主子有用,立马就赶回来禀告了。
“哦?何事?”墨景宁抱着双臂,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慵懒。那个吴坤不过是背后的大鱼放出来的小鱼小虾罢了,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夜雨站起身,把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他。墨景宁一边听一边摸着下巴,吴坤这件事爆出来的时机有些蹊跷啊,早不爆晚不爆,偏偏等到这个月才被人捅破……
他收回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正色说道:“这几天盯紧一点儿吴坤,他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丑闻,说不定会狗急跳墙,露出些许破绽,到时候我们就从他那边寻找突破口。”
“是,手下一定会紧盯着他。”夜雨话音刚落,一抬眸,眼前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吴坤这边的确如墨景宁所说的那般,急得焦头烂额,他蜷缩在衙门里,不敢出去。就他现在带的这几个仆人,恐怕只要一出门就会被外面的那些贱民给撕碎。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突然被爆出来,而且对方还把证据印在纸上,撒得满天都是。
让他想反驳都找不出理由来。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那么贱做出这种事,肯定要把他给碎尸万段!吴坤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想着。
此时,外面有几个同僚正好经过,看到沉着一张脸的吴坤,立马收回眼神,窃窃私语。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整天乐呵呵的,没想到背地里却干着这种事。”
“别说了别说了,这种人估计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呢,万一他记恨上我们怎么办?”
说话的同僚一脸惊恐,恨不得立马离这里远远的。
剩下的几人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对视了一下眼神,连招呼都没有跟吴坤打,就匆匆离开了。
坐在案桌前的吴坤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脸色铁青,手握成拳头状紧紧的捏住,长长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也丝毫没有知觉。
他当县丞以来第一次遭受到这种嘲讽的目光,让平日里自诩高人一等的他根本无法接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