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便宜她了!”陈氏狠狠的啐了一口,徐燕儿等着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以后有朝一日她不受宠了,还能不能那么嚣张!
她心里恨呐,原本好好一个富裕的家庭被她搞的七零八落,公爹从此一蹶不振,老二跟老三更是为了养家糊口,常年呆在城里不回家。
而她家跟老四家的也经常为了一点银子吵架,这两个男人除了农忙时候,基本都是三头两天见不着人影,都是去城里打工去了。
可怜她跟李氏两个女人日日守在家里,不能常伴在相公左右,有时候活计多的时候,家里这几个孩子就跟没了爹似的,一个月都见不着一面。
若换做是以前,哪是这般光景?
公爹做木匠的时候,一个月起码能挣十两银子,除去家里基本的开销,一整年下来家里能攒下七八十两银子。
这些银子在村里来说,可以算的上是富户了,以前平日里餐餐吃的是大米饭,隔三差五就有肉吃。现在这几年别说是肉了,到了饭点吃的大多数都是稀米饭,一个大海碗就飘着十来粒米花。
可怜她家大郎跟三郎,原本都是白白胖胖,人见人爱的小子,可是现在瞅瞅,一个个又瘦又黑,跟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这一切都是拜徐燕儿所赐!
余红梅早就从爹娘口中了解了家里的变故,此刻也明白两个嫂子心里的恨意。那个徐燕儿也着实可恶,如果不是她,爹就不会整日郁郁寡欢,连自己最钟爱的木匠活计都不再碰了。
虽然余家老两口不是她的亲爹娘,但是经过这么长久的相处以来,余红梅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家人一样来看待。
看来徐燕儿这一件事是得好好琢磨琢磨了,既然她跟小郑认识,两人还闹得不甚愉快,那么她可以从小郑这边入手,看看那个徐燕儿到底有什么把柄!
余红梅自认为她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别人欺负到她家人的头上了,她定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不会因为惧怕而草草了事,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还用不着她出手,第二天那徐燕儿就被员外郎扫地出门。
当天傍晚,郑合让车夫驾驶着马车来到了员外郎府上,准备去跟他那个好舅舅好生聊一聊。
这员外郎膝下有七个女儿,即便是他每日都辛勤的播种,但还是一个带把的都没有。对他妹妹这唯一的儿子,整个家族中唯一的男丁自然是疼爱万分。
这不,刚一看到他进门,立马让在一旁伺候的小妾离开。阿合年纪还小,尚未及冠,当然不能让这种女人侮辱了他的眼睛。
“合儿,你怎么来了?”员外郎刚过不惑之年,身子还挺硬朗,挺着一个圆圆的啤酒肚,留着的山羊胡子为他增添了几分沧桑,看起来跟实际岁数老了一些。
郑合抱住员外郎的手撒娇,“舅舅~”整个家里除了他爹娘之外,最疼爱他的就是这个舅舅了。
“你这个小滑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员外郎乐呵呵的点了点他的额头,把他拉到一旁坐下。
说到这个,郑合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撇着嘴把刚才在快餐店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给舅舅听。
员外郎这越听脸色越难看,原本挂着笑意的嘴角此时僵了下来,直到听完外甥的话,他一拍桌子,愤怒起身,“其有此理,这个女人居然敢如此辱骂你,看来是我这段时间对她太好了,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就连他的正妻都不敢多说合儿一句,这个小妾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敢对合儿说这样的话。
徐燕儿坐在轿子里,拿出一小块铜镜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不停地摆弄着,心里也在盘算待会儿到底该怎么跟老爷告状。
在她眼里,自己是老爷放在手心上疼爱的女人,肯定比那个没有多大血缘关系的外甥要重要的多,跟老爷告状吃亏的肯定是那个不知死活的郑合。
不过是个商人的儿子罢了,跟老爷这种哪里有的比,说不定到时候他还得来巴结自己呢。
徐燕儿美滋滋的想着。
“你看我这样子美不美?”徐燕儿摆弄着身姿,冲着丫鬟说道。
丫鬟心里暗自鄙夷,嘴上还是应道:“夫人自然是好看的,待会儿老爷见到您,肯定被迷得找不着道。”
这丫鬟的一番话,瞬间把徐燕儿逗得喜笑颜开,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肚子,“你这话说的甚和我心意,日后怕这府里的头一个男丁还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不得不说,她想的甚是久远,这没影子的事情,都被她说的十分笃定。
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衰样,你配吗你?丫鬟在心里疯狂吐槽。想必待会儿这笑话讲给夫人听,肯定把她乐的找不着北。
徐燕儿刚一进门,就从门童那里得知老爷今天在家,连忙跑回院子里好好捯饬捯饬,随后让丫鬟从厨房里拿出一碗鸡汤,她得亲自给老爷送去。
员外郎此刻正在书房里,听到外面仆人的通报声,他放下手中的笔杆,冷哼一声,没想到这贱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端坐在贵妃榻上,外头的徐燕儿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端着鸡汤风情万种的喊了一声:“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