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荆棘遍布,高大的树木如同乌云遮日,四周静谧,笼罩着淡淡寒烟。
他们在这林中兜兜转转,始终找不到出路,“怎么办?我们好像越走越深了。”顾乔搓搓手臂,望着周围越发阴森的环境,心头渐渐浮现不安。
墨景宁眉心紧拧,正想说话,忽而耳边似乎听到了流水的声音,闭上眼睛仔细倾听。
他自幼被父皇逼着学武,内力深厚,听力比寻常人好上几分。
过了片刻,他重新睁开眼睛,指了指右边的方向,“我们往那边去。”
顾乔点点头没反驳,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出路,还不如听他的。
两人身上带着伤,走的极慢。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皆是精疲力尽。“诶,你看那边有亮光!”顾乔顾不得疼痛,兴奋的指向前面,这里周围都被树木遮挡,十分幽暗,只有头顶那斑驳的阳光。现在前面有亮光传来就证明他们离走出这个林子不远。
墨景宁也看到了,脚下的动作加快了两分。直到穿过草丛,一条潺潺流淌着的小溪显露在他们面前。
“是小溪!”顾乔高兴的喊着,有种劫后重生的庆幸。还未等贺钰说话,她慢慢挪动脚步来到小溪边用手捧起溪水洗了一把脸,在林子走了那么久,不知道被多少荆棘刮过,脸上现在又刺又痛。
等到她洗完脸,再想好好清洗一下脚上的脏污时,一张头发凌乱满是细小伤痕的脸倒映在水面上。
???大妈,你谁呀?
顾乔欲哭无泪,原来刚才自己就是这种形象,她赶紧把头发放下,重新用发带绑好。
墨景宁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心下有浓浓的不解,莫非女子都是这样子,变化莫测?
明明前一秒还开心着,后一秒就哭丧着一张脸。
怪不得古人常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摇摇头,收回视线,刚想洗一下手,一撩起衣袖,绑得丑不堪言的布条进入他的眼帘,敛下眼眸,原来是她帮自己处理好了伤口。
刚才一醒过来就急忙寻找出路,他压根没注意到。
可是这……
“我这个被绑的跟猪蹄似的手臂,是你的杰作?”墨景宁晃了晃自己的手,就这么小小的一道伤口就用了那么多布条,真是难为她了。
顾乔被他说得羞红了脸,恼羞成怒的道:“有的给你用就不错了,还在这里挑三拣四。”
她也是第一次给人处理伤口,弄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
月老庙门前,马玉慧跟马子元着急的询问仆人,“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乔乔跟贺公子?”
刚才他们求完签出来,在这里等了许久都没见他们两个的身影,询问小厮,小厮也是一问三不知,马玉慧他们这才觉得坏了,连忙派人去寻找,可是过了那么久,依旧不见他们两个的行踪。
马子元吓得双腿发抖,这贺公子若是在他们这里出了什么事,恐怕他们一家子全都要玩完了。
“妹妹,我在这里守着,你带人回去禀告父亲,让父亲带官府的人来搜山,尽量越快越好。”
他拼命的使自己镇定下来。
贺公子跟顾姑娘绝对不能有事。
马玉慧心下着急万分,点点头,立马带人上马车回家,这是一刻也耽搁不了。
柳水巷里,余红梅正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刚想去拿来一个盘子把炒好的菜装盘,可不知怎的手下一滑,盘子应声落地,碎得四分五裂。
余红梅眼皮子跳了跳,心下莫名的慌乱,刚拿来扫帚准备把打碎的盘子扫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只得暂时把手里的活放下,小跑着出去开门,门一打开,马玉慧泪眼婆娑的站在门外。
“你是马小姐吧?快请进。”余红梅也认得她,她来过他们家几次,跟乔乔是很好的朋友。
马玉慧摇摇头,泣不成声。余红梅心下疑惑,往外头瞅了瞅,询问道:“乔乔呢?乔乔怎么没见回来?”
“伯母,乔乔她……”马玉慧抹了抹眼泪,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乔乔是受她邀约去月老庙才失踪的,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难辞其咎。
余红梅闻言,脑袋一阵晕眩,不可置信的质问:“乔乔怎么啦?你快说呀,快说呀!”
她抓着马玉慧的手臂,不停的问。
“乔乔她——失踪了。”马玉慧脸上挂着泪痕,艰难的说道。
余红梅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走去。
不,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
顾仁德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正从里间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跌跌撞撞,脸上毫无血色的妻子。
“怎么了?”他顺手扶起妻子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乔乔她、她失踪了!!”
她喘着粗气,从未想过说出这么一句话,竟会如此艰难。
“轰”的一声,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在顾仁德的脑海中响起。
“乔乔她怎么会失踪?她不是跟着朋友一起去郊游吗?”
顾仁德一颗心仿佛被拳头拽的死紧,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我们那时候去求签,人多,乔乔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