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尾的茅草房里,阵阵药香从内间飘出来,周香手持蒲扇正在煎药,多亏之前二嫂借的钱,现在二丫已经醒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撞了头的缘故,神志有些不清醒。
周香抬头看床上蜷缩着身躯的二丫,无奈的叹了口气,满脸忧愁,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呐。
二丫瘦小的身体不停的发抖,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怎么会突然又回到小时候?不,这不是属于她的小时候,如果真是属于她的那个时空,二叔他们一家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
全家毫无征兆的暴毙,无一幸免。
这桩奇案在还他们镇子上流传了许久,她记忆不可能出错!
周香端着药来到二丫前面,“丫头,来把药喝了,争取把身体养好,过几天我们就一起去参加你二叔家的乔迁宴。”
看着二丫把药喝个精光,周香接着又道:“这回多亏你二嫂,如果不是她借钱给我们带你去医治,恐怕……”
二丫吸了吸鼻子,眼前这个软弱又瘦小的女人就是她想念了近十年的母亲。
上辈子,二叔他们一家去世之后,老宅那个恶毒的老东西越发压榨他们,不仅拿他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给顾聪那个猪脑袋念书,还要求一个月给他们五百文的赡养费。
她父母都是老实又软弱的人,面对那个老妖婆的无理要求从来不敢反抗。
可所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父亲老实了大半辈子的人,有一次实在是被逼得太紧了,就当众跟老妖婆吵了起来,可那个不是人的玩意丝毫不把父亲当儿子看待,举着铁锹往她父亲身上砸去,父亲躲避不及额头被砸出一个大窟窿,后来因为失血过多重伤不治,过世了。
二丫一想到这个,脸色铁青,怒气如同猛兽一样在心里喧嚣嚎叫,即将要冲破牢笼。
那个老妖婆,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这次一定不能放过她!
“二丫,二丫?”周香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女儿双目呆滞毫无反应彻底急了,就想要出去找大夫,突然一只瘦小布满老茧的手抓住了她。
“娘,我没事。”二丫很怀念母亲的怀抱,忍不住把头埋进她的腰间。
娘虽然性子软弱,但后来为了她们两个能过上好生活,她一人打几份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生活倒是过得好了,可娘的身子却渐渐被拖垮了,不过才三十五岁就劳累过度,撒手人寰。
周香对于女儿突然的亲近感到有些诧异,二丫从小便不怎么亲近她,都是跟她父亲多一点。
现在突然这样,周香还有些不习惯,但一想到她才刚刚病好,便释怀了。
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柔声安慰着。
或许是清醒过来之后精神太过紧绷,二丫没多久便沉睡过去。
顾家的乔迁宴定在三天之后,请的人不多,都是一些同族的跟平时亲近的友人过来参加。
“到底要不要邀请老宅那边过来参加?”余红梅合上请帖,扭头看向旁边正在摸着算盘算数的顾仁德。
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顾仁德悠悠的叹了口气:“还是请吧,若是不请,村里估计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淹死。”
“行。”余红梅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虽然不情愿,但出于孝道还是得加上那老东西的名字。
很快,转眼便到了乔迁宴的日子。
这次除了顾仁德邀请的那些人,余红梅的娘家也过来了。
这头一回见他们,余红梅心里还真是有点忐忑不安,不停的来回走动,担心自己会在他们面前露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