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开!快让开!”
几声怒吼传来,过路的老百姓个个都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闭上嘴巴,自动的往街边上站好,惊恐扰了贵人的出行。
顾乔还是第一回见到这种场景,伸着头往外看。
只见前边四个官兵带头开路,中间几人抬着轿子,旁边六人守在左右两旁做护驾,晃悠悠的从街上穿过。
等到那一行人路过小摊时,顾舟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那在旁边护驾的几个人……不就是当初他跟爹去码头找工头结算工资时遇到的那几个人吗?
山里干活,官兵开路。
这两者之间似乎有所关联……
难不成……
顾舟言看了一眼一无所知的家人,把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塞回肚子里。
这条大街直到那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嘿,老板还记得我不?给我来一根绿豆冰棍。”
周亦辰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顾仁德抬头一看:“哟,小公子是你呀。”他可是这摊子第一位顾客,没有他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昨天的生意还真没那么好。
“来,这是你的绿豆冰棍。”
“没错,就是这个味,昨天晚上想了一宿了。”
周亦辰走到旁边咬了一口,这东西就是要刚拿出来的时候才好吃,打包回去吃总觉得不对劲。
“兄弟,问你个事儿。”顾舟言不知何时来到他的旁边,“你是在这附近书院读书的学生是吗?”
“对呀,咋了?”
“那你知不知道有没有哪位朝廷命官住在这里?”
闻言,周亦辰的目光终于从冰棍上挪开,看向顾舟言,“你问这干嘛?”
“随便问问,刚才不是有一行人……”
“哦,你说那个呀,那个轿子里的人是朝山县县丞,据说是来这镇上巡查的。”周亦辰说完又接着吐槽了一句:“这香河镇穷乡僻壤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巡视的,依我看十有八、九是来收这个的。”
伸手做了一个收钱的动作。
他父亲原本是进士出身,在西北某个县城做县令。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干了没几年便一气之下向朝廷立了辞呈,回到这小小的香河镇当了一名教书先生。
后来听娘亲说,父亲辞职的原因跟官场斗争有关,其实他也猜到了,父亲个性正直古板,跟那些弯弯道道的官员打不来交道,会辞职也很正常。
只是一个县丞吗?顾舟言眼睛往远处眯了眯。
恐怕他背后的人应该不止于此吧。
下午收摊回家,顾乔小小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透露了她的好心情。
今天做的冰棍比昨天多出了五十根,原本以为会比昨天卖的时间更久一些,谁知道才短短两个时辰就全部销售一空。
—
连续好几天的出摊,让冰棍这个这个名头传遍了整个小镇,生意越发好了。
但是偏偏有人就看不惯他们家发财,这一日,顾仁德他们刚刚卖完冰棍回到村里,一踏进村口,便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些坐在村口大树底下闲聊的妇人看着看着他们推着小摊车走过,指指点点,目光似有不屑。
顾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充满迷茫,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后来还是好心的田大婶上门来告诉他们,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村里有人看见他们在镇上摆摊,生意还不错,一回村便把这些所见所闻添油加醋的告诉顾老太。
顾老太原本就看不惯二房,现在一听他们在镇上摆摊发了财,心里就像有蚂蚁爬过一样心痒的不得了。
加上村里那些眼皮子浅的村民看到原本样样不如自己的顾家二房靠摆摊挣了钱,个个都眼红的不行。
一时间各种酸话都出来了。
顾老太也在村里乱传是非,造谣说顾仁德他们出去摆摊卖的这个小吃食是她家祖传的秘方,只不过是在分家的时候被顾仁德偷走了。
偷窃加上不孝这两项罪名,足以够村里人一口一个唾沫淹死顾仁德了。
“啪!”余红梅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其有此理,婆婆她怎么能这样!这吃食明明是我们日夜辛苦研制出来的,她怎么能空口白牙的说是自家祖传的?”
余红梅没想到那个死老太婆坏到这种地步,这不是巴不得看他们家去死吗?她真的很怀疑顾仁德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居然恨到这种地步。
田大婶年轻时就领教过顾老太这污蔑人的功夫了,当年要不是她污蔑自己与他人有染,不然现在她早就嫁到镇上当富家太太了,何以至于现在还在村里当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
就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处处针对顾老太,甚至恨不得她立马去死!
等到田大婶离开之后,顾家人这才关起门来商量对策。
余红梅沉着脸:“我们这小摊才刚刚起步,好不容易挣的一点钱,不可能因为村里这闲言